扇面上精心繪製了一幅仕女圖,各色美人爭奇鬥妍,雖是用了多年的舊物,但因主人愛惜的緣故,並無任何破損之處。
寒疏看了看上頭畫著的美人,意有所指的說:「真不愧是白虎大人貼身之物。」
「咳咳,」白七夢心裡一陣緊張,忙問,「你喜歡嗎?」
寒疏偏不肯正面答他,只合攏摺扇,仔細的收進懷裡,道:「喜不喜歡有什麼要緊的?白虎大人如此盛情,我當然只好收下了。」
白七夢有些失落,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仍舊那麼矗在寒疏跟前,眼巴巴的瞧著他,又道:「我都已經送了信物給你,你不該有些表示嗎?」
寒疏沉吟一下,點頭道:「也對,我原該回禮才是。」
他答得這麼爽快,倒讓白七夢吃了一驚,等看清寒疏拿出來的東西后,卻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是一把泛著紅光的匕首。
鋒利的刀刃上反射著凜冽寒光,刀尖處紅痕宛然,隱隱透出妖異之色,一看就知道嗜血無數。
真要命。
就不能送點正常的東西嗎?
白七夢有苦難言,勉強伸手接過那柄匕首,只覺掌心一片冰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耳邊卻還聽得寒疏好心提醒道:「這匕首名喚血刃,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一旦被它所傷,傷口一輩子也無法癒合……」
不會吧,要他貼身收藏這種東西?
白七夢後悔莫及,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送定情信物,但現在反口也來不及了,只能僵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把匕首放入懷中。雖然隔著衣物,依然覺得身上涼絲絲的,那一種寒意揮之難去。
寒疏坐在旁邊,一直看著白七夢的動作,不知為何,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把血刃上,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夜色已深,白虎大人還不走嗎?」
「咦?這麼急著趕我回去?你都不會……捨不得嗎?」白七夢本就站在寒疏身旁,這時便順勢低下頭,嗓音漸漸沙啞,溫熱薄唇避開他右頰的傷痕,輕輕吻上他的左眼。
寒疏震了震,有一瞬間的恍神。
而那一吻已經結束。
白七夢飛快地退開去,笑嘻嘻的說:「我明日再來找你。」
話落,又是從窗子跳了出去。
寒疏靜靜坐著,剛被親吻過的地方還留有溫熱觸覺,他抬起手來,卻是一點點遮住了右臉上的傷口。
桌上的蠟燭越燒越短。
最後「嗤」一聲熄滅了,黑暗中的人影卻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一夜過得特別快。
天色明晃晃的亮起來時,寒疏的手仍舊蓋在右臉上,剩下的半張面孔毫無表情,並不見疲倦之色。他將自己的匕首送給了白七夢,所以沒有像平常那樣擦拭刑具,而是取出白七夢的摺扇細細把玩。
剛看得幾眼,門外就響起了熟悉的笑聲,原來白七夢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繼續纏住寒疏不放。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七夢仍是這樣兩頭跑。他非但總愛說些令人耳熱心跳的情話,而且動不動就往寒疏身上蹭,摟摟抱抱也就罷了,有時甚至還要親上幾口。
只要避開那道傷痕,親吻起來還挺順當的。
對於這些轉變,白七夢本人並未覺得不妥,只當是他的演技出神入化,已經達到了假戲真做的境界。而寒疏雖不像他這麼投入,卻也相當配合,由得他死纏爛打。
兩人一路相處下來,倒也培養出了不少默契。這日天氣大好,白七夢突發奇想,提出要去人界遊玩一番。寒疏首先想到的是天界律法,但經不住白七夢的軟語懇求,畢竟還是準了,同他一起去了人界。
白日的城鎮十分熱鬧,人來人往的,煙火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