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得很,見到白雲航一眾嚇得連走路都不敢了,只見公堂的年青縣令朝她笑了笑,這才勉強移步,行動中有若春風扶柳,衣袂飄飄,倒也是顧盼生姿,可是這十幾步路竟是走了好久。
一眾公人們見到這女子,心中也軟了幾份,有氣無力地吼了一聲“威武”,結果這女子還是嚇得眼角帶淚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白雲航見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前來擊鼓鳴冤,心中不由有了些思量:“這女子莫不是受了莫大委屈,所以到我這擊鼓鳴冤?也罷,我好歹是一方父母官,自要保她平安!”
他心中既生豪情,當即柔聲問道:“臺下原告,只管抬起頭來,張典史,看座!”
他不拍驚堂木,也不象平時審案那般嚴聲訓斥,倒是讓一眾公人都寬了心,心道:“咱們老爺倒是個好人!”
這女子柔弱得很,雖然站了起來坐了下去,可是身子顫抖個不停,秀目朝地,竟是不敢與白縣令對視,白縣令未曾見過如此女子,他很隨意地說道:“原告,本官難不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如此叫你懼怕!姑娘有什麼冤屈,只管訴來,本官替你作主便是!”
這女子這才抬起頭,見到白雲航雖著官服,卻是個甚為俊俏的青年男子,神情溫和,語氣也很柔和,這才有了膽子,她彎腰行了一個禮,鼓足了勇氣說道:“青天大老爺在上,小女子是為尋夫來的!”
一眾公人當即尋思道:“這尋夫怎麼尋到縣衙來了?莫不成我們縣令大人要學包龍圖斬陳世美?可是這個嬌滴滴的小嬌娘,哪一個男子敢會往外推?”
這女子說話間戰戰兢兢,白雲航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他詢問:“這尋夫之事,通常是由家中族長兄弟來處置的,怎麼尋上我這縣衙來了……這位姑娘,你是哪裡人士,你夫君又是何許人?有何內情直管開口便是!”
這女子著實柔弱,見白雲航多看了她幾眼,立時又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小女子姓趙名雪芬,家住本城城東徐宅,家夫喚叫徐應龍……”
白縣令還沒回話,公人們已經炸了窩,在那小聲議論道:“這就是徐夫人?果真是柔弱生姿……徐東家倒是好福氣……不對啊,徐夫人怎麼到衙門尋夫來了?”
白縣令有心拍一拍驚堂木,又怕嚇著這趙雪芬,正這時候,茅禹田已然竄過來,貼著他的耳朵說道:“這徐家可不簡單啊……”
原來這徐應龍竟是登封縣的大富豪,他父母早亡,也無什麼兄弟姐妹,只有他一根獨苗,據說娶了個十分害羞的大家閨秀,這位夫人從來是大門不出,一直呆在家中受夫君寵愛,沒想到居然上堂來尋夫。
這徐家四代祖傳的基業,已是十分富庶,再經過徐應龍的多年苦心經營,已然是登封縣屈指一數的大富豪,光是登封縣內就有十幾間鋪子,開封府、洛陽府都有他們的鋪子,此外在鄉下還有七八百畝的上好水田。
雖然已是一方富豪,這位徐東家卻是低調得很,專心修習黃老之術,除了平時行善不落人後,極少在地方上出現。
白縣令聽完茅禹田的介紹之後,點點頭,拂手示意他退下去,又朝趙雪芬問道:“徐夫人,不知道貴夫是出了何事?”
趙雪芬晶瑩的眼淚不由落了下來,當真是梨花帶雨,晶瑩點點,白雲航心中暗想:“這徐東家竟有這般痴情的妻子……”
許久,趙雪芬才止住淚水,臉上仍是露痕點點,她說道:“家夫三月之前帶了四百兩銀子出門,沒想到竟是一去不歸……小女子在家中苦等不果,特請青天大老爺替我尋夫……”
白雲航心中已軟,但他多年江湖歷練,倒是想到了另一點:“徐夫人,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委屈?本官替你作主便是!”
這本是趙雪芬羞於啟齒之事,她當即站了起來給白雲航施一個大禮,然後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