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不再有絲毫遺留。
那個時候她……不甘心。或許還有對敵人的恨,對自己必死局面的絕望,對一切的不甘……但是……那個時候,自己的心底,是不是還有一絲隱隱的期盼?
在她最危難的時候,那個人能像天神下凡一樣,出現在她面前,把一切危難輕易解決。
僅僅是這樣一絲奢侈的期盼而已。
她是不是不應該有這樣的奢想?……她其實應該知道,連她都不能對付的敵人,他如何能解決這一切?
……可是那個時候,在她最平生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就是忍不住那麼想一想。如果他在,就好了。
就算死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願意在眾人面前承認我的感情。
我願意為你出生入死。
可是……
我本也不是多麼高尚的人。
那個時候,就算你在我面前倒下,就算我死在你的懷裡……
我也覺得無所謂。
因為我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可是……
是不是眼睛在說謊?
為什麼最終出現的那個人,終究不是你。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
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應該成全你的性命。就算自己死掉也沒關係。
可是……死掉的不僅僅是我啊。
如果是我,真的可以沒關係的……
“林皓白……”
這個名字,多麼沉重。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有何面目再說出這個名字。
“呵——呵——”多麼嘲諷的冷笑。可是,這熟悉的笑聲,卻又分明是自己發出的。
眼角冷冰冰的是什麼呢?
溼漉漉的滑下來,癢癢的,連耳畔都打溼了。
……啊……竟然是淚水麼?
心底那麼酸楚難當。
不是說好不要再想的嗎?為什麼還要逼迫自己,拿出利刃,捅入心底呢?
肝腸宛轉,幾乎都要窒息。
……哈。
不動峰。不動峰。
可不可以容我軟弱一下子。
一下子就好。
我也不是……永遠都那麼堅強的。
……
……
不動峰上空佈滿了禁制,任你是什麼人物,只要處於不動峰中,只得老老實實順山行走。偶爾的騰躍挪移,也不敢跳得過高,不然碰上空中的強大禁制,一下子就能神魂俱滅,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整個天界都知,不動峰是金鵬兄弟的修行之地。平日裡少有人來,只除了……天宮千年一現的日子。這一段時間,聽說連大金鵬都親口允諾過,只要修為達到天仙,就可以上不動峰,在峰頂等待天音出現。至於能否聽到,則是個人的緣法了,強求不得。
推算日子,時隔千年的天宮又將出現,五大天的修士紛紛湧入不動天,從各個入口進入。只是大金鵬雖然曾經同意修士進入,卻並未撤去不動峰上的禁制,因此,上山的修士一個個小心的很,唯恐就踩入禁區……要知道,每千年的天宮出現,消失的修士,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一日,從覆嘉城入口上得山來的兩個道人,在走了接近半個月後,終於聽聞到“嘩嘩”的水聲。他們一個身披灰色鶴氅,面貌清奇,頭髮用木釵牢牢挽住,很有幾分仙風道骨。另一人則是一張圓臉,兩條眉毛很粗,但卻時時掛著一抹笑容,令人望之親切。
他們聽聞到“嘩嘩”地水聲,不由一樂。圓臉的道人從巨大古藤的縫隙張望過去,口中道,“鄭兄,好像到了泠黛水源——”一語未畢,他卻是發出“咦”的一聲,住口不再說話。
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