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
那馬好像也讓飛天騎得不太舒服,不過要說天馬就是天馬有靈性呢,刨了幾下蹄子,還是老老實實往前走了。
飛天回頭揮了揮手,喊道:“都進去吧。”
舟總管與漢青遙遙躬下身去,一齊在心內祝禱,但願他能夠平平安安回來,不要再生什麼風波。
而這期望,飛天並不知道,他正努力地和胯下的天馬較勁。
那個人……沒來送他。
楊行雲。他知道不知道他要離開?或許是知道,但沒放在心上?
真的很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他一面。那些舊事、前塵似真似幻。
很想問問他,可是卻不知道要從哪裡問起。
許多人的心裡埋藏著許多秘密,誰也不給他看底牌。
飛天茫然地抬頭望,城門已經在望,出了城,就算正式地踏上出巡之途了。
前路茫茫,究竟通向何處,誰又能預先知道?
而城牆的角樓上,一個穿白衣的修長身影靜靜佇立,注視著這條長長的隊伍,還有騎在天馬上,十分顯眼的飛天。
風輕輕吹過,一片平和的上界秋天。
10。
誰知道這條出巡的路什麼時候走到頭?飛天昏昏沉沉,但馬顛一下,他就痛得皺一下眉頭。
天啊,地啊,屁股要顛成四瓣兒了……大腿根一定是破皮了……被那個馬鞍子磨的!
回想看過楊行雲騎馬,那叫一個隨意瀟灑翩然若仙,怎麼自己爬上馬背不是這麼回事兒呢?好不容易到了今天休息的地方,他飯只吃了兩口,還硬擠著笑跟輝月說想早點兒睡。
回屋裡,把衣服脫下來一看……真是慘不忍睹,狼藉一片。
飛天咬牙忍著疼,用沾溼的手巾一點兒一點兒把血擦了,呲牙咧嘴,到底還算是忍住了沒叫出聲兒來。也不知道哪有藥……這些跟來的人都是輝月那邊兒的,怕丟人丟大了,不敢開門跟他們找點藥。反正磨破皮而已,死不了人。了不起……痛個半死而已。
飛天把身上的汗擦了擦,抖開被子睡覺。腰彷彿要斷了似的,腿上破的那裡也一跳一跳的疼。
雖然疼,可是飛天也很快就睡著了——真的很累。迷迷糊糊中飛天還想,誰他媽發明了說,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這話的人,肯定沒吃過這種被馬折騰的苦。
雖然路上風光正好……可是光顧著害怕難受,也沒顧上看什麼山啊水啊樹啊花啊。
身上雖然痛,但飛天還能咬牙忍。,可是,第二天看到那天馬精神抖擻往飛天面前一站,飛天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他的腿還是好疼……要是今天再磨,不知道會不會磨下兩片肉來啊……昨天一直疼著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歇了一夜緩過勁兒來了,再想著要重新開始痛……
飛天腿直髮軟……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嚇的。
“飛天?”輝月已經上了車:“怎麼了?”
“沒事……”飛天還是死要面子,張了張嘴,硬是把話又咽了下去。疼就疼吧,丟人實在是……他開始自我安慰,一開始難免吃苦。等磨出硬皮啦繭子啦的,肯定就不痛了。
輝月淡淡一笑:“我一個人坐車也悶,你陪我一起坐坐,好歹有人說話好些。”
嗯?飛天眨眨眼,又眨眨眼!輝月這說的簡直是……天籟之音啊。
忙不迭點頭,飛天拖著下半截不怎麼聽使喚的身子往他車上爬:“那我們就聊聊天……”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爬上去再說!這會兒再矯情推託,他可不成了十足笨蛋麼!
輝月的車裡是淡灰色的,紗簾錦氈,又漂亮又舒服,還挺寬敞。
輝月坐在右邊靠窗,飛天窩在左半邊,舒舒服服往那裡一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