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到了極點,不由眼中寒光一閃,臉色陰沉地道:“郭公子,現在是什麼場合,由得你在這裡發瘋!這是大殿,不是市集!你竟然用這樣的態度與我說話,簡直是地痞流氓行徑,玷汙了國公府的門第!是非曲直眾人自有公議,我不同你一般見識,若是你不服,大可以叫你父親來與我決斷!”
“我父親?”郭導冷笑一聲道:“我父親是堂堂的齊國公,陛下肱骨之臣,如今還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和他相提並論,竟然還敢叫他來找你論理!嬴楚,你一句話就要翻出天去,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成?你也就是個奸佞到底的太監!一個太監也配在這裡耀武揚威?!”
太監兩個字反覆觸動著嬴楚的神經,不錯,他是個太監,但他曾經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已經成為他心中的隱痛,可是郭導還是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提及此事,他強行壓抑著滔天的怒火:“既然郭公子如此無禮,我也只好請陛下和娘娘定奪了!”他不欲再說下去,轉身欲走。
郭導面色不變,冷哼道:“慢著,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跑到皇后娘娘的裙襬底下搖尾乞憐,你怎麼好意思?啊,我忘了,你是娘娘的一條狗麼!”
郭導這般肆無忌憚,使得嬴楚大為震驚,他畢竟是當朝的官員,此刻不由氣極反笑道:“郭公子,你可真是膽大妄為!居然連娘娘都不放在眼裡!”說完,他一把推開郭導,已然向前走去,誰知郭導哈哈一笑,呼地一把將嬴楚身上的外袍揪住猛地一搡,大聲道:“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還穿著衣裳做什麼?快趴在地上叫兩聲!”
嬴楚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身上衣帶斷了,他一回頭方欲大怒卻驚呆了,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卷畫卷,他還沒有動作,郭導已經搶先一步劈手奪過,朗聲道:“不知道是什麼寶貝的東西,竟然能夠讓嬴大人到現在還藏在懷中?”
眾人聞言便都紛紛探頭望過來,那畫卷徐徐展開。嬴楚目光立即變得幽冷,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奪過畫卷,可是郭導的動作比他還要快,而嬴楚伸出的手卻一把被靜王抓住了,靜王反扣著他的手腕,下手極重,面上卻微笑道:“嬴大人何必著急?郭公子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千萬不要生氣啊!”
他的樣子像是在拉架,似乎是怕嬴楚衝上去找郭導的麻煩。可是神情卻是十分奇異,他迅速地向郭導眨了眨眼睛,郭導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人群之中,故意在眾人面前徐徐開啟那畫卷,隨後便有人驚歎道:“哦,原來是觀音相!”
郭導立刻笑道:“贏大人可真是對娘娘一片忠心耿耿,居然將這觀音相放在懷中。可是不對啊,這觀音相跟剛才的觀音不同,怎麼反倒有八分像娘娘呢?”說完了這一句話,人們的臉上在一瞬間變的十分精采。
靜王便是一聲冷笑,面上卻故作驚詫:“這觀音相還真是有七八分像娘娘,好生奇怪啊,贏大人,你不用這畫像來雕刻,卻偏偏將它收起藏在懷中,這是何故?”
眾人心中也是這麼想的,之前嬴楚大肆在市井中搜尋出名的畫師,讓他們畫出千手觀音的模樣,然後再找一流的玉匠藉以雕刻,可是雕刻出來的千手觀音卻和如今他懷中小心珍藏的這一幅圖完全不同。這個場景實在是叫人覺得有些詭異,嬴楚既然不用這畫像,又為什麼要將這個畫卷藏在自己的懷中?想到這裡,所有人面上不禁流露出惶恐的神情,而嬴楚已然一把搶過那畫卷,重新塞進了懷中。
看到這個場景,太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當然知道嬴楚為什麼會將這個酷似母后的畫卷藏在懷中,因為他對母后一直沒有死心,依舊懷著那種齷齪的心思!想到這裡,他簡直恨到了極致!可是太子又能如何,難道他可以立刻站出來向眾人說明嗎?除非他是瘋了!可若他什麼也不說,卻更是坐實了嬴楚在眾人心中的印象。嬴楚是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