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
山伯睜大了眼睛,緊張地盯著蝴蝶,生怕漏掉一個字:〃魂魄能移入玉蝶之中?賢弟說的是真的嗎?〃
蝴蝶不停地飛舞著:〃 凝神……絕想……定志……將心神傾注於蝶衣……移魂……挪魄……化蝶……梁兄啊,別在這裡練,還是回房練習吧,莫要被人看到。〃
山伯四周環視一圈,聽話地站起身,腳步輕快地邁步入房,待得蝴蝶跟著進來,他輕輕關了房門,依言盤膝坐了下來。
他本是個性甚強、極有主心骨的人,若非到了絕望之時,絕不會做這種匪夷所思十分怪誕的事。此時到了萬念俱灰的時候,化蝶便成了勾通心曲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的。於是他手捧玉蝶,寧心定志,將全部精神集中在玉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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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第六章 龍潛棲霞嶺,幻形為伊人(5)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他覺得手中的玉蝶越來越晶瑩,就像初升的月亮一樣皎潔,同時越來越溫暖,就像慈祥的母親在召喚離家的遊子。
他試著將精神移入玉蝶中,可是試了幾次始終不成,這時的玉蝶就像一個心情矛盾的女子,對情郎時近時遠,欲迎還拒。
他努力著又試了一次,這一次眼看就能將精神移入玉蝶中了,可是眼前忽然白光一閃,隱約出現幾行古篆字:〃玉蝶乃仙家神物,純陽之體。汝陽魂殘缺,體質不合,強欲化蝶,必折陽壽。化蝶一時,折陽壽十日,汝尚欲化蝶否?〃
山伯為之一呆:〃我陽魂殘缺?我怎會陽魂殘缺?這是怎麼回事?從何時開始殘缺的,難道說一生下來就這徉?對了,我最近總覺得渾身發冷,難道說是因為陽魂不全的緣故……化蝶一時,折陽壽十日?那又如何?若如行屍走肉,虛度光陰,縱活千年,又有何趣?只要能見英臺一面,問明事情的原委,縱折陽壽十年,我也認了!〃
剛剛想到這裡,他的靈魂忽然脫體而出,化作一縷青煙,與玉蝶融為一體,兩隻手臂已然化成蝶翅,稍一用力便飛了起來。
尚未來得及低頭察看自己的肉體,他一眼看到停在床頭熱淚盈眶的英臺。此時的英臺再非先前身為蝴蝶的樣子,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真人,面似桃花,眉如翠羽,臉上掛著羞澀的微笑,腮邊掛著兩行淚水,跟他想象中著了女裝的形象並無兩樣。
山伯心情激動,再也無法按耐得住,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英臺渾身顫抖,多日的相思終於在夢裡相會,淚如泉湧,語聲哽咽,說不出話來。
山伯低頭吻著她沾滿淚水的面頰,只覺得是那麼的苦澀,就像早春的青梅,又像珍藏十年的相思紅豆,蘊含著難以訴說的愁緒。
兩個人剛剛纏綿了一小會兒,還沒來得及細訴衷曲,天就亮了。
中午時分,梁山伯徒步三十里,終於來到祝家莊,滿頭汗水站在祝府門前。
雖然明知道一切都晚了,他還是抱著萬一可能峰迴路轉的希望登門拜訪。
慶幸的是祝員外並未在家。是祝夫人接待了他,跟他多少聊了幾句。
夫人心腸較軟,見他果然如英臺所說的那樣,溫文爾雅,忠厚質樸,心中也有幾分喜愛,不覺生出一絲同情,當下嘆了口氣,道:〃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你來晚了!小女已經許配馬家,無法回頭的了!唉!〃說到這裡,她不忍看山伯傷心失望的表情,轉頭對丫鬟銀心道:〃喚英臺出來,陪梁兄長說說話,我去叫人備些酒菜,好替他接風洗塵。〃她想給二人一個最後話別的機會,故而特意避開了。
時候不大,英臺眉化淡妝身著朱裙現出身來,對著山伯微微一笑,彷彿初春的楊柳,沐浴著和風,渾然忘了昨日的愁苦。她親自端茶上來,說道:〃梁兄到訪,蓬蔽生輝,小妹真的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