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同樣需要外力的幫助,然而,長城內為防養虎為患,必然調整策略,改支援為遏制甚至是削弱,不可能任由聯盟發展壯大以致尾大不掉、自取其禍。
矛盾就在這,解決的辦法亦很簡單,兩個辦法,一個是聯盟繼續對外征伐,以戰養戰,也就是李風雲所堅持的底線,以參加第三次東征高句麗來換取安州和東北的自治權,但缺點是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敗乃至全軍覆沒,以致功虧一簣,大好局面瞬間化作烏有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計就計,既然聖主和中樞有意把齊王、李渾、李子雄和李風雲等幾股勢力做為對立面樹立起來,那大家乾脆扯掉“遮羞布”,公開結盟,抱成一團,一致對外,如此幾股勢力可以取長補短互為聲援,共同發展,但缺點是敵眾我寡,眾矢之的,一旦被對手群起而攻之,則有灰飛煙滅之危。
然而,仔細權衡利弊,兩害相權取其輕,第二個辦法顯然對聯盟更有利。聯盟自離開蒙山轉戰至今,大半年時間,北上數千裡,一路激戰,將士疲憊,迫切需要一段充足的休整時間,而回歸中土後,與齊王、李渾攜手合作,利用齊王和隴西成紀李氏的龐大政治資源,立足北疆發展壯大,在南北戰爭日益臨近這個大背景下,相信聖主和中樞為了顧全大局,亦不會“相煎太急”自毀長城,如此一來,聯盟就可以停下來喘口氣,可以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穩固安州、東北局勢,加強自身實力建設,為迎接南北戰爭做好充足準備。
李子雄的傾向很明顯,他不支援聯盟參加第三次東征,哪怕在迴歸談判中做出更大讓步,甚至犧牲一部分自治權,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聯盟將士過於疲憊,已經難以為繼,而剛剛加盟的突厥人和奚、契丹等東胡諸種又不值得信任,另外聯盟在塞外立足未穩,又嚴重缺乏糧草武器,自身要害又被中土牢牢把控,如此嚴峻局面下,聯盟可謂危機四伏,理所當然要休養生息,要韜光養晦,要蓄積力量,而不是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軀,奮起餘力背水一戰。
袁安神情冷肅,毫不客氣地質疑道,“明公,我們憑什麼相信齊王?相信郕公?”
李子雄略略皺眉對袁安的質疑十分不滿,對他挑釁自己的權威尤其鬱憤,但沒辦法,自出塞以來,李風雲與聯盟草根豪帥們衝鋒在前,所向披靡,建立無上功勳的同時,也在聯盟中樹立起不可撼動之威信,尤其突厥人和東胡諸種向來以成敗論英雄,他們敗在了李風雲手上,當然尊從李風雲為盟主,於是李風雲的實力急劇暴漲,其能夠指揮並且願意為之效力外虜控弦大軍的數量多達數萬之多,且還在增加之中,再加上本來就忠誠於李風雲的聯盟草根豪帥們,如今李風雲的實力太強了,已經凌駕於聯盟各方勢力之上,絕對控制了聯盟的話語權,李子雄已不是難以匹敵,而是根本不是其對手了。袁安是李風雲的代言人,袁安的質疑,實際上也就是李風雲的質疑,李子雄即便十分不滿,也不能公開爆發。
“我們與齊王有約在先。”李珉主動代替自家老父回答道,“當初在東都戰場上,我們與郕公雖然沒有明確約定,但默契是有目共睹的。”
這是事實,李風雲與齊王有約定,李子雄、韓世諤等落難貴族與齊王也有約定,而這正是現在聯盟內部矛盾根源所在。李風雲與齊王的約定是北上共謀發展,謀取的是聯盟的未來,而李子雄等落難貴族與齊王的約定,則是藉助齊王的力量“重見天日”東山再起,謀取的是個人家族的未來,這兩者之間有天壤之別。所以袁安聽到這話,臉色頓沉,語氣更為尖銳。
“你們與齊王有約定,與郕公有默契,你們相信齊王,相信郕公,這無可厚非,但我必須鄭重告訴你們,我們憑什麼相信齊王?相信郕公?”
此言一出,公開挑明瞭雙方矛盾所在,書房內氣氛霎時緊張。
李子雄、李珉父子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