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到了我的右臂上,最後又有小半日工夫,它變成了我眉心的硃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消失無蹤了,到現在還沒再見著呢。”
齊玄餘聞言,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說你……”他用拂塵遙點一下何當歸,噙著草棒張口想說些什麼,可還是,“哈哈,哈哈哈……”
何當歸心中一陣著惱,僵著脖子等此人笑完了,方再問:“紅點兒怎麼取出來,你究竟有何目的,要對我做這種事,別以為我弱質女流,就當我是好欺負的。一旦我認真起來,大家都是頭破血流的下場,你若有疑問,儘可一試。”
齊玄餘彎腰捂肚地站起來,擺擺手說:“不用試了,不管真假小道都沒興趣跟你一個小女子鬥法,贏了你也不光彩。”說到這裡,他的清流鳳目忽而流動出點兒妖冶的異芒,壓低聲音問:“何小姐,你真沒再在自己身上找過?你確定自己身上沒了那紅點兒?小道要是你,就去浴池裡沐浴,順便再好好找一找,肯定會有驚喜。”
“就當我沒細看,就當它還在我身上某個地方,”何當歸壓抑住火氣,蹙眉問,“那我該怎麼將那物什弄走?盼詳告。”
齊玄餘面上露出苦惱的表情,嘆氣道:“是這樣,鑑於那枚‘琊’現在所處的位置特殊,小道實在不便為你接引,可要是讓第三人接引,你若是選中個丫鬟之類的女子,小道還可勉力為之,再從那丫鬟的身上接引走;可你若是選的是一名男子,那樣的事,小道是斷斷難辦到的。到那時,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小道也幫不了你們的忙,一旦小道不盡快接引走,那‘琊’又要在你和他的身上來回飄移了。不過,小道還是勸你三思,‘琊’其實是個妙物,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尋常人抱著一箱金子來買,小道也未必給他一滴呢。”
何當歸聽得如墜雲霧,冷冷道:“接引的方法是什麼,請道長你明示,只要合適,我可以讓丫鬟做這個中間人。”加上一個第三人從中傳遞也好,否則她一跟齊玄餘挨邊兒就心裡發毛。
“你身上的‘琊’是怎麼轉移的?我倒要請教一句。”
她瞪眼,她的怎麼轉移的?難道說?
齊玄餘唇畔帶笑,將口中的糖葫蘆串取出來,隨手斜插在自己的髮髻上,而後左手緩緩抬起,往自己的鼻息間接近,同時雙目一瞬不瞬地直盯著何當歸瞧,生怕她沒看清楚這一幕似的。接近,接近,最後薄唇微啟,含住了他自己的手背,專注地允吸了一會兒才拿開,將留著胭脂紅唇印的手背亮給何當歸看,並明示道:“這個得用口吸出來,而且異性之間吸出的成功機會更大,何小姐你就算找尊丫鬟來代勞也不一定有用。怎麼樣?你還想讓小道幫忙嗎?還要叫上一群人來圍觀嗎?”
結合自己兩次的經歷,何當歸不得不相信,事情還真得這麼處理。她想了想,酷酷道:“我知道了,幫忙自然少不了你,不過我會請一人做中間人。事不宜遲,就在明日吧,望勿推辭,這可是你惹下的麻煩。”
“好啊,我無所謂,”齊玄餘撓撓臉笑道,“我拭目以待,看看誰有幸做那名中間人,我還想看,何小姐你的‘琊’到底跑到了什麼地方。”
他面上的涎笑讓何當歸一陣反感,幾步退到行李後,別開了臉說:“道長你不是自詡世外逍遙人麼,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的扮相倒是沒有問題,可能還比大多數人好一些,可你的表情太輕佻太膚淺了,活似我在半路上遇著的一個公公。這樣的表情可糊弄不了多少人,你失態了,道長。”
齊玄餘抓一抓眉頭,嘿然道:“小道平時也沒那麼熱情,可這次二赴揚州,就碰到了老朋友,小道這是開心的。對了,你在這兒等誰呢,怎麼一直不見人來?”
何當歸也覺得柳穗來得太慢了,幾句話的工夫,說明白了就該來莊丁了呀,怎麼用了這麼久,柳穗不是個伶俐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