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打扮好像混得很不錯!當然,他有那樣的老子,混得不錯也是應該的,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回來?”粱叔道。
梁媽媽卻默不作聲,轉身就進了店後的屋子,這店倚著小巷,外面是店面,裡面是自己的房間。
粱叔追了上來,“哎,我說你怎麼不說話?你說他回來是幹什麼的?難道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不,不是……”梁媽媽緩緩搖頭,然後從床頭櫃最底層拿出一本雜誌來,雜誌的封面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意氣風發的照片。
“童氏國際副總……童老愛婿……他結婚了!”粱叔驚住,恍然大悟,“你是說,他是念唸的丈夫?!”
梁媽媽苦澀地點點頭,又拿出一本筆記本來,一頁一頁翻開,全是他報紙雜誌上的照片,黑白的,彩色的,圖文並茂,角落處還有梁媽媽用筆註明的簡報日期。
粱叔見了,雙唇微微顫抖,“原來……你早都知道了……你居然瞞著我不說……”
梁媽媽眼裡盈滿了淚,“我不是怕你發火嗎?”
粱叔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再說……
“你……見著他,他沒叫你?你也沒叫他?”梁媽媽似乎不死心,又問了句。
粱叔哼了聲,“我見著他,他沒見著我,我為什麼要叫他?人家現在大富大貴的,說不定早已經忘了我們,說不定還說我們趨炎附勢,愛攀權貴親戚!你給我聽著,你不準去丟人現眼!知道嗎?”
梁媽媽有些不高興,卻也擰著臉應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怎麼樣!”末了,又嘆了口氣,“你要他對念念好,兩人好好的,就行了……”
說著,便把那些簡報和雜誌都收了起來,粱叔則盯著雜誌上他意氣風發的笑,出了神……
童一念提著麵條回到車上時,發現車門是鎖著的,他並不在車上,一手舉著傘,一手提著面的她,既不方便拿鑰匙,也不方便取手機,只能站在車邊等。
幾分鐘後,看見他從小巷深處疾走過來,沒打傘,頭髮已經淋了雨,溼漉漉的,垂在額前。
她快走幾步,到他面前,把傘舉高,遮住他的頭,“你上哪去了?下雨也不帶傘!”
“等你半天你沒回來,就下車隨意走了走。”他從她手裡接過傘來,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擁著她肩膀,他衣服上的雨便浸到了她身上,穿透薄薄的套裙,連她的面板上都感受到了雨的涼意。
“那有沒有看到那棵榕樹?我小時候常常在榕樹那玩,榕樹下有個賣冰棒的老奶奶,現在還在那擺攤兒呢!”她仰著臉,看著他問。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鬆弛,唇角微微上翹,眼睛裡,有雨絲淅瀝影子,“看到了,大榕樹……還有……”他笑了笑,沒說完。
他開啟車門,用傘護著她上了車,自己回到駕駛室。
童一念問他,“你剛剛說還有什麼?”
他想了想,用舒緩的語調道,“還有古香古色的院落,石板路,雨打在石板路上,很有詩的意境。”
她便笑了,“陸向北,你不當文人可惜了!”
可是,轉念又想,怎麼她已經把陸向北分配了多個角色呢?覺得他做什麼都很厲害似的!偵探?推銷員?文人?時尚點評人?當然還有他現任的公司管理人……不知他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我沒那麼酸!”他也笑了,“把麵條拿出來,我們就在車上吃,回家冷了味道可就差點了!”
他就這麼欠這麵條?
當她把自己做的那碗給他的時候,心中還是發怵的,把他當小白鼠這件事,她一點底也沒有,所以,另一碗她也不敢先吃,萬一他瞧不上眼她那碗,她就跟他換。
所以,在他吃麵的時候,她就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