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們認識好多好多年了。杜鵑。”她嘆息著,緩緩走出樹陰,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清她的臉,驚得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一股寒意從我的脊背直往上躥,我驚恐萬狀,“你怎麼……”
“你看,你還能說不認識我嗎?”她淺淺地笑了。
“怎麼可能?”我恐懼地大叫,“你到底是誰?為何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沒錯,你沒聽錯,我也沒有看錯。
眼前這個女子,跟我活脫脫就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只是,她梳髻,穿旗袍,著三寸金蓮,一副清末的裝束。
“我?”她笑了,這一笑,我發現她與我還是有些許不同的,這種千嬌百媚的笑容我是斷然笑不出來的,她緩緩向我行來,“我就是你啊!杜鵑。”
“胡說!”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我驚恐地後退著,“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啊!”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步步逼近我,“你為何不信,我是杜鵑,你也是杜鵑。我是你,你也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
“走開,你不要過來。”我驚恐萬狀地大叫,“走開,走開,我不是你,不是你。”
“杜鵑……杜鵑……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她的聲音在我耳邊悠悠響起,我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啊…………”
“啊……”我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仍坐在木桌旁。耳邊迴響著屋外傳來的晨鐘,“洪……洪……洪……”,漸漸地平靜了我的心緒,我揉了揉太陽穴,原來是南柯一夢。
窗外一片鳥叫聲,朝霞映得那雪白的紗窗有點淡紅,似乎也有點風,窗外那棵樹“��”地響動。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推開窗,一股清涼的晨風撲面而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向窗外,金黃色的太陽光落在窗外那棵樹的樹梢,那些小小的樹葉,一張張的更像上了蠟似的。鳥兒在枝頭“啾啾啾”跳著叫著,十分歡快。
我梳洗妥當,便徑直向大殿行去,一路上回想著昨晚的夢境,甚是費解,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日見了杜鵑,晚上使夢到一個叫杜鵑的女子。可是,她與我生得一模一樣,又作何解釋呢?
我搖了搖頭,把這個令我費神的夢拋到腦後,抬起頭,已經行到大殿門口了。忘懷師傅背對著我,領著坐在一邊的清風、明月,“篤篤篤”地敲著木魚正做早課。清風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閉著眼睛喃喃地念經。只有明月連木魚也忘記敲了,烏溜溜的兩隻眼睛朝我頭上看到腳底,一邊對著我笑。
“禿!”忘懷師傅的木魚捶子忽然敲到明月頭上了。“禿禿!”又連敲了兩記。忘懷師傅不念經了,側過臉去看著明月。明月立即問上眼,漲破了喉嚨“南無佛,南無法……”地亂嚷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捂著嘴,轉身離開大殿。
用了早膳,明月領我上山。
我終於明白,為何明月這麼喜歡上山玩了,山上確實有許多令他覺得無比新奇的事物,他對每一棵樹,每一根草,每一朵花兒,每一隻小蟲子,每一隻鳥都無比熟悉,彷彿與生俱來就把它們當做自己的朋友。這是個迷戀自然的孩子。明月帶我去采地米。
這是一種笞蘚植物,採來洗淨後,可以用來炒,也可以用來燒湯,我聽著明月興致勃勃的介紹,這孩子懂得還真不少。
“施主,你喜歡吃蘑菇嗎?”採完地米,我跟他下山,明月邊走邊道。
“很喜歡呀!”我笑,“怎麼?”
“等下了雨過後,我們還可以來採蘑菇。山上的蘑菇可多了。”明月呵呵地笑了,“清風師兄做的蘑菇齋,好吃極了。”
“好呀!”我被他引發了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