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累,渾身溫熱的血液似乎在漸漸冰冷,令他恐懼、瑟瑟發抖著。
原來,他這既悲慘又可笑的一生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孃親判定的,多麼諷刺,多麼滑稽,多麼毛骨悚然!
那女人,也就是他所謂的親生孃親終於暴露出本性,那雙陰冷的細長眸子迸射出一股股凌厲的寒風,颳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肆無忌憚地將她冰冷的怒意發洩到他身上,她那顯得薄情的紅唇扯出譏誚的笑意,“軒兒,孃親給了你生命,讓你能有機會活在這世上,你該感激才是!而孃親讓你承受的,無論是苦是甜,你都該理所當然地承受著!”
呵呵!給了生命?若可以,他寧願從未活在這世上!
讓他能有機會活在這世上,應該覺得感激?這女人說出的話,怎能這麼荒唐可笑?說得好像讓他出生不過是其對他的一份施捨!
她讓他承受的一切,因為她給予他生命的這份恩惠,無論是苦是甜,他都應該理所當然地承受?原來,他就是這麼一個可悲的存在,沒人真正將他當人看,沒人捨得施捨溫暖給他,沒人願意用一顆純粹的心來愛他!
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是一場陰謀中的工具!無論他如何掙扎,他都無法逃開這些人對他張開的大網,任由她們操控利用!
“雲姐姐,你別這樣,他畢竟是你惟一的孩子。”他爹爹似乎怕他跟那女人鬧掰,還是純粹為了將戲演全,主動站出為他求情。
在那女人看不見的角度,他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中盡是警告,毫無“父子”情誼。
他如今終於明白了!
就算這個男子心中的善念已經被這宮闈內的汙濁黑暗完全腐蝕,也總歸留有身為人最原始最本初的情感吧?!可為何他明明是與他血脈相連的骨肉,他對他卻完全沒有身為人父的慈父之心?就算一星半點,也未曾有過!
因為他與他是之間沒有任何牽連的兩個個體,所以,他怎會憐惜他?怎會捨得施捨父愛給他?
亦或是,他根本沒有父愛這種情感,因為他從未當過爹爹,從未體會身為人父的心情,又怎會擁有父愛這麼珍貴的情感?
突然,他好想知道一件事,看向冷冷地地俯視著他的女人,“孃親,我親生爹爹還在麼?”
明明在喚女人‘孃親’,他卻感覺由衷的虛無,沒有一點親切感,眼前這個女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陌生人,再無其他意義。
而他的親生爹爹未出現,讓他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心想那個將他生養出來的男子是否會不同,是否出於無奈才將他送走。
畢竟,在這世間,男子的地位永遠都是卑微渺茫的,若嫁了人,妻主能恣意操控他以後的幸福,以及他的骨肉。
更何況剛才聽這個女人說,他爹爹是其一個小侍,那就更沒有地位和權利了,他甚至怕,那個將他生養出來的男子已經成一堆冰冷的屍骨,他再無機會奢望。
女人聽得他的問話,眸光微閃,猶豫了一會,才說,“在的。”
說完,她極快地瞥了眼他爹爹,似乎在觀察他爹爹的反應,而他爹爹面上並未流露出其他情緒,她見了,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能讓我見見他麼?”他當時將心中的最後一份期盼都寄託在了他那親生爹爹身上,並未在意兩人之間異常的互動。
“他在山莊,身子一直不爽,不便舟車勞頓。”女人這麼說,明顯拒絕了他的請求,也令他漸漸清醒,不再奢望那些他此生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他這輩子,註定孤苦蒼白。
他斂下心神,跪至那女人腳邊,主動退一步,認錯,“孃親,剛才是軒兒太沖動,才會衝撞了孃親,希望孃親不怪。”
他此時才發現,這個女人出現得蹊蹺,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