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這句話,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激發,彷彿是從心底迸發出的鬥志,倏然一道霹靂電閃,劃過識海上面的星空,點亮了星辰,照亮了她的心海。
她說:我必須強大,更加強大。
以前她渴望強大,是對武道的追求,是對與母親相會的渴望;而現在,她有了新的動力:一個千鈞重負的責任:一個不僅僅是為自己奮鬥,而且是為親人、為友人奮鬥的目標;一個不僅僅是為自己的命運奮鬥,而且是為別人的命運奮鬥的目標。這是艱辛沉重的責任,卻是她願意擔負的、充實快樂的責任。
她臉上神采煥發,渾身充盈著踔厲奮發的氣勢,心神洋溢著豁然開悟的快樂,因為心意的明徹,識海湖泊拍浪而起,蓮花綻放,清香溢滿紫府,道心在這一霎飽滿,蓮花在清香中搖曳徐徐長大一寸。
“咦?”
蕭遲蕭涼瞬間出現在蕭琰面前。
“咦!咦?”蕭遲目光掃視確定後,更加驚詫。
蕭涼一臉不可思議的震驚,“十七你頓悟了?這才晉階幾天,你到了初期巔峰?”
蕭琰真氣運轉,臉上流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竟然是洞真境初期巔峰了!
……她是想通了一樁事情,而已啊。
蕭琰愣怔怔的。
“咦呀呀,小十七你做了什麼?竟然觸發了頓悟,心境通透?”蕭遲看著几上的信箋,一臉懷疑。
蕭琰立即伸袖掩住,“是明白了兩件事。”
“哪兩件?”
“什麼事?”
兩人異口同聲。
“第一,救我的是梵因聖僧;第二,我在天下之局中。”然後她問,“夫子,七叔祖,天下之局是什麼?”
……這個?
兩位先天眼角都抽了。
蕭涼忽然感覺,難道他們老了?有氣無力的道:“你明白這麼兩件事,頓悟進階了?”頓悟什麼時候這麼容易了?隨便兩件事能觸發?是地裡的大菘菜嗎?
蕭遲在蕭琰掩信的袖上瞟啊瞟,目光似乎要穿透過去洞察信上的內容。
蕭琰立即按上另一隻衣袖,一臉防備的表情,“夫子,非禮勿視。”又重複問一遍,“夫子,七叔祖,什麼是天下之局?”
蕭涼一臉被雷劈的震驚,還處在“十七對道境的領悟力竟然這麼強?真是大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蕭家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後輩”的驚喜中,沒理會蕭琰的疑問。蕭遲頃刻間便恢復從容瀟灑了,關注重點也和蕭涼不一樣,斜挑了眉毛笑問:“十七怎麼知道天下之局?你四哥身為世子都不知道——噫,是這信中說的?”
蕭琰落落大方的點頭,“嗯。是昭華的信。她說天下之局分成對立兩派,我們都在局中,但沒說具體是什麼局。”
她豁然開悟道心明徹後,心海如天光照耀,鋥明徹亮,對和李毓禎之間的感情糾葛更加坦然,沒有想著去遮掩。
蕭遲眉斜飛,“哈!?……昭華——李昭華?”
蕭涼瞪眉揚聲,“什麼?……李昭華!?”
——那個“九秋又三分之一”是秦國公主?!
呵呵呵……電閃雷鳴。
兩位曾祖都被劈得不淺。
蕭遲一轉眼哈哈笑,撩起輕薄飄逸的絲袍坐到蕭琰對面,笑悠悠道:“李昭華?秦國公主?九秋又三分之一?呵呵……小十七,不錯嘛,有你親孃李神佑的風采。”說著,一雙眸子意興盎然的上下打量她,“你和李昭華……嗯?”挑了挑眉,你懂得。
蕭琰一臉純正無邪,斬釘截鐵,“朋友。”她視她為友,這是沒錯的。
蕭遲斜眉挑笑:信你才見鬼了。
心裡百爪撓心的好奇,到底有沒有滾榻?
雙目似電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