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輕咬,幾番俯臉過去,幾番拿出赴死的勁兒,卻在心如鼓擂中半途而廢。
宮容越來越冷淡,央姬越來越不敢,越來越不知所措,整個春天的晨露掛上了撲閃的睫毛。
宮容顯然沒料到她居然哭了鼻子,忍下好笑,也油然不悅,“央姑娘若是為難便罷了吧。宮容倒是覺得,這毒血都比藥好吃。”
宮容話裡顯然委屈了,“宮容絕無虛言,比起這藥,央姑娘的血倒成甜的了。”
央姬心下一酸,哭的更兇。涕淚漣漣中又怕他不悅,趕緊抬袖要抹臉,還沒擦著臉又恍然想起女子儀態,從袖中掏著手帕,自是忘了手帕未帶這茬。
她兵荒馬亂,他隔岸觀火。
宮容大發善心,玉指伸了過去,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鼻子,“宮容今個倒是歎為觀止了,央姑娘何止是四肢不勤?”
他捏著她的鼻子,她拼命聳著鼻子,讓鼻涕倒流。
宮容使了殺手鐧:“央姑娘這是嫌宮容手髒嗎?還是說姑娘有吃鼻涕的嗜好?”
她只得衝出鼻涕,溫熱粘稠的鼻涕被他兩指捋走,她趕緊給他端水淨手。
她細緻的揉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他不予言語,闔目享受。他的餘光瞥到她幾番的欲言又止。
不消她說,他也明白,她想問的,是紅綃。
宮容面目平靜,哀怨道:“央姑娘不願給宮容渡藥,且回去歇著罷,宮容頭暈的很,也沒力氣陪姑娘閒話了。”
央姬蹲身趴在塌邊,俯臉過去,紅臉道:“央兒這就放進去,千歲嘗下,若是覺得苦了跟央兒說。”
四唇相貼,宮容雙唇張開,表示迎接。她閉上眼,心一橫,溼熱的丁香橫衝直撞,因為慌張撞的極為蠻橫。
宮容悶哼了一下,表示抗議。央姬趕緊撤出,垂首不敢看他。
宮容道:“央姑娘,這個位置不對,宮容沒辦法嘗味。”
見他未惱,央姬鬆了口氣,臉更紅了,“是央兒笨了!”
宮容思忖了一下,結合手勢開始合理解釋:“央姑娘且看,這是宮容的口。”
宮容五指併攏,兩手相合,呈蚌狀。
央姬疑惑,只專注的聽他說。宮容兩手一開,蚌開如唇啟。
宮容道:“拿姑娘一隻手做你的舌頭,你說該如何進去?”
央姬素手放平,緩緩的進入他的蚌殼。他雙手一合,大手把她的小手包的嚴嚴實實。
宮容緊接道:“宮容覺得這才是最合理的位置,央姑娘剛才衝撞的宮容口裡都疼了,因著姑娘放的位置不對。”
因著他躺在榻上,她蹲在身側,丁香是斜著進入的,四唇貼的位置也不吻合。
難怪他這般不適!
央姬蹙眉:“千歲言之有理。”眼下宮容給了她臺階下,自是宮容說什麼她都應承。
否則若是宮容嫌了她,日後藉此理由不許她親親,那可如何是好!
自然,央姬不僅附和他,還順勢詢問:“依千歲看,央兒該當如何?”
宮容凝神,作思索狀,又打量了下央姬,才道:“宮容覺得央姑娘上次親親的位置最是合理,不妨照此試試。”
央姬其實不解,親親不就是放進口裡嗎?
不過央姬可是求之不得!
宮容又道:“你且趴我身上來,我渾身都沒力氣,你可別壓到我。”
央姬諾諾稱是。
央姬脫繡鞋準備上塌,這次輪到宮容蹙眉了:“央姑娘若是不願直說便是,何必做這般姿態?”
央姬不解,早就一敗塗地的她委實傻氣!
宮容忍著心底的飄飄然,冷淡道:“姑娘這身大氅重的緊,宮容本就喘不過氣,姑娘這是蓄謀壓死宮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