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摟在懷裡。
天色已經大亮。該醒來的都已經醒來,舒浣還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浣熊……”
這不知道是他第幾百次這樣叫他了。她可以拒絕看見徐瑋澤,但還是想聽見他的聲音。
眼睛已經腫得不成樣子,昨晚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去想了。
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這一步,她也變成了徐瑋澤那曼長的豔遇名單上的一個。
他敝帚自珍地愛惜自己的身體和感情,結果還是這麼可悲的下場,隨隨便便的,就因為徐瑋澤的一時性起,就毫無意義地用掉了。
貞潔什麼的,其實在這個時代裡已經很無所謂了,沒有什麼人把它當回事情。但她還是很難受。
“浣熊……”
舒浣哽咽著,終於開了口,嗓音紗啞:“你的記錄上又多了一筆,算你高興了吧。”
徐瑋澤安靜了一會兒,像是嘆了口氣:“浣熊。”
“走開”
她根本不想看見他的臉。
“這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種話,更不該那樣對你。我道歉。”
這句話他也重複了上百遍了。
舒浣想把他當朋友的結果就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事後再說這種軟話,有什麼用呢?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他也不可能因為可以向她道歉就肆無忌憚地傷害她。
“你來打我好了,用刀砍也可以。”
鼻子鼓起來的那個大包一動也不動。她已經連動手打她都不願意了。
“浣熊。”
舒浣沒有再搭理他。徐瑋澤就在床邊坐著。等著她,一直到天色復又暗了下來。
徐瑋澤又說:“一整天了,你該餓了吧,起來吃點什麼把。”
舒浣閉著眼睛,沒有聲息。
“我叫人送餐來,先吃點水果沙拉,喝點湯好嗎?”
被子裡傳來的聲音像是悶悶得哭腔:“讓別人進房間,我就死給你看。”
徐瑋澤像是有些慌了神:“那我下去給你買點東西。你要吃什麼?”
“我不吃。”
話音剛落,便傳來肚子咕咕叫的可恥聲音。
徐瑋澤便以肯定又誘哄得口氣道:“你餓了。”
“……。”
“先吃塊抹茶蛋糕好嗎?還是藍莓的?想喝熱巧克力還是奶茶?”
舒浣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小聲說:“我想吃麻辣鍋。”
徐瑋澤一愣:“好。”
附近並沒有這種東西,徐瑋澤開車到了另一個街區,才找到有口碑的火鍋旗艦店。
店家並沒有外帶的先例,多給錢也不行。徐瑋澤花了許多功夫,才終於買下了店裡涮鍋的鍋具,酒精燈,又將湯料和涮料打了包,再開車回去。
回到公寓樓上的時候,徐瑋澤用從她桌上拿來的鑰匙開了門。屋裡和走的時候一般安靜。昏暗,然而又好像是少了點什麼。
“浣熊?”
她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床上空蕩蕩的。床頭的紙條是留給他的,上面只寫著兩個字,“絕交”。
雖然在這種可構成犯罪的事情之後,得到這麼一張近乎友稚的紙條,實在有些好笑。
但徐瑋澤根本笑不出來。她是認真的。
舒浣是揹著她匆忙收拾的。裝了重要家當得小包包,走在去車站的路上。一邊走還一邊哭,她實在是太氣了,又傷心。
大學的時候,她曾經有個自己做的本子,從封面到內裡紙張的花樣都是自己親手繪的,手工裝訂,一直捨不得用,總想不好第一頁要寫什麼樣的內容才最合適。
結果被徐瑋澤搶過去,惡作劇地亂塗亂畫。氣得她哭了兩天,一直都沒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