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了。”
“不要整天吃泡麵。”陶課媽媽從她的小房間裡收拾出一堆垃圾說,“我在鍋裡給你煨了點稀飯,要是實在不會做飯,樓下不遠處就有家常菜館,菜不是很貴的。”
“嗯。”暴暴藍心慌亂地應著,把頭轉了過去,她不能讓人看見她眼睛裡的淚水,這麼多年了,就算是親生母親,也從來沒有這麼關切地跟自己說過話。
這種話帶來的心酸,是讓人招架不住的。
“那我走了。”陶課媽媽說完,輕輕地帶上門離開了。
暴暴藍的淚這才放肆地流了下來。她回到電腦前,開啟優諾的網站,優諾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網站很久都沒有更新了,暴暴藍的專欄還是在很明顯的位置,點開來,專欄的首頁是塗鴉的畫,那個被一朵花遮住了半邊臉的女孩。這是一張曾經被珍藏和愛惜的畫,猶豫了很久才放到網上去的。可如今,塗鴉已經徹底地消失,雖然知道註定是分手的結局,但是暴暴藍還是很想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委曲求全,這份感情可以多走多遠的路?為了貪戀那段路的甜美,又會多出多少新鮮的傷口?
不過她相信自己沒有做錯,很多時候,放棄才是最好的自衛。
猶記得分手的那天,塗鴉對她說:“其實,我每天都去那個網站……”網路還是那個網路,曾經讓他們息息相關心意相通的網路,但現在,縱是伸了再長的觸角,也再感覺不到彼此一丁點兒的資訊。
愛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裡肯為誰留一點餘地?
流離(2)
門鈴又響,怪了,沒人的時候好多天都沒人來,一來就是接二連三。
暴暴藍跑出去開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陶課,曬得黑黑的,背了個大包,看著暴暴藍驚訝的樣子說:“怎麼,不認得我了?”
“怎麼回來了?”暴暴藍替他把包接下來說,“不是說還要兩天嗎?”
“手裡的事情辦完就回來了,我沒跟他們一塊去玩,廣州熱得要死,也沒什麼好玩的。”陶課坐下,接過暴暴藍遞給他的冰水說,“怎麼樣,你還好嗎?”
“什麼叫我還好嗎?”暴暴藍促狹地問。
陶課不答,而是拉開大包,從裡面拿出好幾件漂亮的新衣服新裙子給暴暴藍說:“大夥兒約著去逛街,我也隨便替你買了幾件,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暴暴藍呆住了。
“喏,接住啊。”陶課把衣服伸過來。
暴暴藍伸手接過,心裡軟得不可開交,嘴上卻說:“拜託,你見過我穿裙子嗎?”
陶課捏著下巴,看著她說:“我認為,你穿裙子會好看。”
“你別這樣。”暴暴藍捏著裙子的花邊說,“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白表情。”
“嘿嘿。”陶課說,“表完情,沒準就是了呢。”
“這樣吧。”暴暴藍挺開心,想了想說,“今晚我請你吃西餐,算是還你的人情。”
“好主意!”陶課一拍手說,“我還真餓了,快換了衣服,我們出發。”
暴暴藍回到房間裡,把門關上,仔細地看陶課替她買的衣服和裙子,還真是漂亮,她挑了其中一件碎花的上衣,套上舊的牛仔褲,有些害羞地走出來。陶課說:“嘿,挺漂亮的,幹嘛不全穿新的?”
“害羞。”暴暴藍如實說。
那晚剛好遇上西餐廳牛排半價,還贈送一個好漂亮的冰淇淋。兩個人一開心,喝下一瓶紅酒,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醉。月光帶著夏夜的急躁灑在他們的身上,陶課掏出車鑰匙來,暴暴藍還算清醒,攔住他說:“你都喝成這樣了,不能開車回去了。”
“那我們走回去!”陶課把手放到暴暴藍的肩上。
“好重。”暴暴藍推也推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