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資料夾刪除,見還存了一個相簿,手一滑,點開了,看了一眼,臉更紅了,將他的手機扔到了一旁。
那是在堪培拉酒店,她安穩入睡的照片。
葛向東瞥了一眼,笑了,將她摟到懷裡,抬手熄了燈:“睡吧,我累了。”
這是他第二次說累,何淺淺將臉埋在他懷裡,低聲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許久,等不來回應,他不知何時已累及入睡。
風雨聲中,看著他的睡顏,何淺淺恍惚覺得這便是一生一世了。
☆、繾綣
葛向東翻了個身,手一撈,沒撈到人,驀地睜眼醒了。
何淺淺站在床頭,正一邊看他一邊給他疊熨燙好的衣服,他這猛地一睜眼,她嚇得不輕,手中的襯衫落在了床上。
葛向東看了眼時間,翻身下床,將落在床邊的襯衫撈過來穿上身,向窗邊走去,且行且道:“大半夜的,不睡覺,熨衣服做什麼?這些事不用你做。”
她捨不得睡,她怕自己一睡著再醒過來,他又不見了。她想看著他離開。何淺淺跟在葛向東身後,亦步亦趨,問他:“你要走了嗎?”
葛向東拉開窗簾,將手放在窗臺上,回頭看她,也不說話,單是看著她。
何淺淺被他注視得有些不自在,垂下臉,盯著桌上冷卻的白粥,囁嚅道:“那個……我再把粥熱一下,喝點粥再走吧……雨還沒停呢……”
葛向東的心,瞬間化成了一灘水,真想一□□吞了她。吞下肚了,他走到哪她就在哪,他也就安心了,放心了。
葛向東看了一眼窗外,隨即拉上窗簾,瞟了眼桌上的白粥:“是很餓。”
何淺淺聞言,將白粥從碗裡又倒回電煮鍋,正要開電煮鍋,手被葛向東擒住,葛向東手上微微使力,一拉一拽間,何淺淺已經被葛向東帶倒在了軟綿綿的床上。
葛向東抬手將她臉頰上散落的髮絲順道耳後,四目相對,對她道:“還有半年,等你畢業,我去接你回宜城,跟我領證去。”
何淺淺瞪大了雙眼,葛向東親了她一口,反問:“怎麼,還要跟我出么蛾子?”
半年!?她可沒有信心李靜能那麼快就移情別戀?
何淺淺輕聲道:“總得等李靜的病全好了,等她先自放手才行。”她既有承諾,總得有始有終,她與李靜之間的遊戲規則,她有承擔規則的義務,但是沒有說game over的權利。
葛向東瞪她:“你就甘願讓我等?”
何淺淺噗嗤笑了,雙手環住葛向東的脖子:“我聽李姐說,她父親病逝時,你披麻戴孝忙前忙後,親自張羅。李速叛逆,李靜甚是苦惱,也是你二話不說抓到身邊親自看管。李靜生病,你比鬧鐘還要準時,提醒她吃藥。說到底,在李靜這事上,大哥你要負主要責任的。”
葛向東半抬高身子,盯著她看:“吃醋了?”
何淺淺移開視線:“才不是。”
葛向東沉默片刻,思索著對她道:“這事,以後再慢慢跟你說。”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因為向西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擔心她對婚姻心生畏懼,不肯再邁出那一步。
他的目光,灼熱中透著沉沉的眷顧,穿透幽微的光線,直直的射進她眼底深處,“總之,你要給我記牢了一點,我葛向東這一輩子,自始至終,只認準了一個你。”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有我活著一日,定不負你。”
他不曾說過他愛她,但是她知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人,能像他這般的愛她憐她。她何其有幸,在人生最為狼狽無望時,能得他善待眷顧。她這一生,何其富有,已無遺憾。
何淺淺不願他說這樣的話,他的人生剛當壯年,且有得好活呢。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