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乾清國此刻實則是已水深火熱,隨時可能風雲變換,翻天覆地。
愁眉苦臉的發了一會兒愁,又覺得自己一個小女子,對於這些個國家大事多想也無益,反而是自找煩惱,又轉移注意力,開始琢磨著,下次張之俊再來,怎麼求的他說服太子,讓她可以出去散散心透透氣才好,一來整日悶在這小小的帳篷裡,她快被悶死了,二來,出去探探路,也方便她找機會逃跑。
然而,不等她開口,便已有了機會出去,只是要面對的情形,卻是她很不喜歡的。
慕容鈞在她這裡胡鬧,被太子叫走之後,沒安靜幾日,慕容鈞忽然又領著人馬風風火火的走來,一把抓起坐在胡榻上看書的她,拎著她胳膊就出去,出了帳子隨手一甩,便將她送上馬,手中鞭子用力一抽馬尾,沒等她回過神,馬兒已飛馳出去。
驚慌失措中,沈映菡只得緊緊抱住馬脖子,這塞外烈馬,跑起來十分狂野,而沈映菡對馬從來只敢遠觀,馬才一跑起來,她就嚇得魂飛魄散,手腳慌亂,不知所措。
慕容鈞上馬很快便追上來,看見她那副狼狽樣子,非但見死不救,反而十分得意嘲弄的諷刺道:“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夜清梵的娘們兒原來不過如此!”
說著他揚起手中馬鞭,唰唰又是兩鞭子抽上來,馬兒吃痛,瘋了一般嘶鳴著狂奔,前蹄時不時高高揚起,幾次險些將沈映菡摔下去,幸虧她死死抓住韁繩,縱使如此,顛簸之中,也震得她胸口一陣陣的劇痛。
慕容鈞似乎欣賞夠她的狼狽,追上來又補了一鞭子,便仰天大笑著疾馳而去,後面自有士兵騎馬緊緊看守著她,卻無一人來幫忙。
這路大約是往城門去的,前面的路只會越來越崎嶇,沈映菡伏在馬背上,感覺胳膊和手上的力道已越來越微弱,她快撐不下去,馬兒若再有一個大動作,她只怕就摔下去,葬身馬蹄了。
而身邊那些士兵還在肆無忌憚的嘲諷她,一聲比一聲不堪入耳。
正在驚恐慌亂之時,耳邊忽然一陣風聲急速而至,緊接著背後一暖,一雙手臂越過她腰腹,緊緊將她護在懷中,手中韁繩也被拉過去,瘋狂的駿馬不多久,便漸漸馴服下來,開始勻速奔跑。
沈映菡脖子僵硬的扭頭,張之俊那張醜陋的臉,此時看來竟比親爹親孃還要親近百倍,她只愣愣的看著他,冰冷的雙唇,抖了抖,竟說不出半個字。
耳邊風聲呼嘯,大漠的風沙紛紛揚起,打在臉上很疼,遠處成排的木楊,身姿挺拔,在視線裡一閃而逝,模糊不清,只有這個人中年男人的臉,近在咫尺,目光淡然的望著她,隱隱的有些擔憂。
“你……還好吧?”張之俊低頭望著她慘白的小臉,忍不住擔憂的開口,想了想,抬手握了下她的手,發覺她渾身都在顫抖,雙手冰冷,顯然是被嚇壞了。
直到他溫暖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的,三魂七魄彷彿才漸漸回體,沈映菡回過神的第一件事,便是“哇”一聲大哭出來,眼淚鼻涕一股腦的都湧出來,盡數抿在他的粗布衣衫上。
“好了,沒事了。”張之俊手臂有些僵硬的抱住懷裡的嬌軀,淡然的目光中流露出幾許侷促,方才為了救她,情急之下飛身而來,上馬來不及多想抱住她,此刻冷靜下來,美人在懷,讓他這個大男人十分尷尬,而且,她還在哭!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喜歡哭,見她兩次都是在哭,而且一點不似漢人女子矜持隱忍的默默掉淚,她總是這樣毫無顧忌的失聲大哭,絲毫不顧忌有多少人,也不會難為情。
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張之俊看前面人漸漸多起來,離慕容鈞也不遠,為了避諱預備收回手,卻發覺她的小手還緊緊攥著他,人還在抽噎個不停。
“你丈夫在那邊。”張之俊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