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動手?他要她怎麼動手?
任汀瀅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卻不願再傷他半點半分。
任汀瀅沒在他的身邊,埋首於雙膝之間,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真是痛恨自己的沒出息,為什麼愛上這個男人?
他那麼的可惡、那麼的過分,他只是利用她對他的愛,從來也不曾愛過她,這樣的一個男人……哪裡值得她於心不忍一。
“汀瀅,別哭……”鷹輕撫著她的髮絲安撫她。
“你不要碰我!”
任汀仍將臉深埋於雙膝之中,哽咽又語無論次的嚷著:
“你不要以為我下不了手,我只是……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把你抓去官府,別以為你騙走了我的心,我就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鷹的心像是被強力擠壓般的難受,他知道她下不了手,知道她有多愛他,但他也可以體會她愛恨兩難的痛苦。
如果他的存在真的令她如此痛苦……
鷹沉重的閉了閉眼,隨後捧起任汀瀅的粉臉,細膩而輕柔的品味著她的唇:這是最後一次,他這麼告訴自己。
他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機會,用唇挑逗著她豐潤的唇瓣,輕灑著他的濃郁柔情,讓如浪濤般襲來的熱力,暫時驅逐了她心中的恨意。
她眷戀的攬著他的頸子,熱烈的回應他,所有愛恨情仇,在此刻全都停擺。
驀地,他的輕吻轉變成渴求的激烈,帶著絕望般的掠奪著她的唇……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啊?”火熱的身子忽然降了溫,任汀瀅不解的望著鷹。
鷹緊繃著臉,一雙綠眸似兩泓深不可測的憂潭,冰冷的表面底下,翻滾著灼熱的激流。
“我會如你所願,如果這是你想要的。”他的語氣卻是平靜得不掀半點風浪。
“你要去哪裡?”任汀*揪住他的衣袖。
鷹輕扳開她的手指,淡漠的至供桌前捧起遺骨,走向秘室通道口。
“給我一天的時間,等我處置好我爹的遺骨,我會自己去官府投案,不會再教你為難。”
“等……”
任汀瀅收回了伸出的手,強迫著自己莫再開口留住他。
這是他……欠她的,不是嗎?
鷹握著手中那張他爹留下的泛黃紙籤,回頭將紙籤交到任汀瀅手中,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大步離開了秘室。
“尹:鷹——”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無蹤,任汀瀅才敢放任自己呼喊著他的名字。
“鷹……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懂……看不懂啊……”
她揪著他留給她的紙籤,帶著悵然的心碎,痛哭失聲……
第十章
廣州府這會兒可聲名大噪了。
尤其是廣州知府何仲庸和他兒子何承先,兩人原本就已經是眼高於頂,這會兒更是走路有風了。
開玩笑,他們抓到了朝廷的欽命要犯…海盜狂鷹耶!
雖然他們不明白狂鷹怎麼會主動投案,但誰管那麼多?
狂鷹肯主動投案更好啊!
他們不但省去了五千兩的賞銀,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怕他會逃走…畢竟,要跑就不用來投案了嘛,
廣州城的居民都猜想,狂鷹之所以會主動投案,是因為官府緝拿得緊,狂鷹走投無路,又上不了船,所以只好乖乖的束手就縛。
但深知內情的人,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楊青杉在任府大廳裡暴跳著。
他疑惑的看著坐在廳上猛垂淚的任汀瀅。
如果她真的恨鷹恨到欲置之於死地,此刻又何須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