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硯臺雙手舉起,朝敬德劈面打來。
這還了得。敬德閃身躲過,一把揪過二人,一拳一腳打翻在地:“從來只有本將軍打人,還未見過誰敢打本將軍的!”
兩稅官有些底子,踢腳蹬腿,竭力反抗。
咬金在旁假意拉扯,腳底下卻時不時踹兩下,暗自幫著敬德出氣。
結結實實打了一陣,老程想想惹出人命來不好,便推推敬德道:“走罷,氣也消了,咱們到酒店裡耍一耍去。”
敬德鬆了手,這才施施然走入肆中。
酒肆座位全部爆滿,中間一大夥人正吆五喝六,擲骰猜拳,剩下幾桌被擠到邊上,低頭吃喝。
敬德大聲道:“程將軍,這都是些什麼人,見了我們來也不站起身!”
座中有人應聲:“我等都是齊王府新招的勇士。”
咬金用鼻子哼氣:“俺們跟著秦王殿下東征西討這多年,血也不知流過幾斤,尚且站在這裡候著,你等新招來的狗屁勇士,就如此轟轟烈烈麼?”
小夥子們見他們才兩人,得意道:“讓你們候著便候著,看不慣上別家去。大爺們不知樂到幾時呢!”
咬金一聽,掄起鐵拳,管他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就是一餐飽揍。
盞茶功夫,把人家打得屁滾尿流。
“嘿,敢欺負到俺跟黑炭團頭上來……”
“大爺……”掌櫃的抖抖索索上前。
“怎麼啦?”
“這個……被打壞的器物……”
“俺們幫你打跑了賴吃賴喝的混帳,竟然還管俺們要賠麼?找他們去!”橫眉怒目了一番,趕緊拉了敬德往外溜。
敬德搖搖頭,問向掌櫃道:“多少錢?”
掌櫃的感激涕零,正要開口,咬金插道:“算你運氣碰上俺們心情爽了。實話實說,不許多算!”
掌櫃想,有你在,我敢胡算麼?
眾“勇士”們吃一頓打,個個捂著老程刻意練出的“熊貓眼”跑回齊王府:“他們這不是打狗給主人看嗎?”
齊王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當即騎馬向東華門前,徑往太極殿進見父皇。經太監傳喚正欲把程、尉遲二人惡行奏上,沒想到早有兩位稅官伏在金殿之下。
李淵先聽了稅官訴苦,又聽了兒子告狀,撫須片刻:“傳旨,召秦王覲見。”
沒多久,世民匆匆趕來,知悉情況後不慌不忙道:“眾將自幼學武藝兵韜,不曾精於文典,久習征戰,心胸擴蕩,誰人肯受拘束?剛剛打仗歸來,一時手癢,總待慢慢過渡。”
李淵揚手:“稅務之爭,兩位官員原本不當。至於齊王那邊,就當是將士間切磋切磋吧。”
兩稅官一聽,當下沒了言語。元吉哪裡肯善罷甘休:“父皇——”
李淵聲音一沉:“好了,下去吧。秦王留下,朕與你談一談。”
元吉忿忿的看世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殿門。
“二郎,”李淵走下他的丹墀玉座:“今天早朝退朝後所說之事,朕不能答應。”
“兒臣知道父皇金口玉言,也知道不可朝令夕改,但是——”
“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無垢是個好姑娘,而且一直在等你。”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誤了她——”
“二郎,你已經不小了。”李淵揚聲:“早已應允的事,怎能言而無信!”
看著父皇略顯激動的臉,世民心中不是沒有愧疚:“兒臣只是,只是想娶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做妻子而已。”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哪對夫婦成親時不是憑父母之命,依媒妁之言?更不消說你兩個也算從小相識,比一般人已經好太多了。”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