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然後根據詞來逐句做動作,若是稍誤,即行罰酒或其他。”
“這法子不錯。仔細說來聽聽?”
安逝自院中折回一支梅花,邊唱邊做動作:
“我有一枝花(指指自己),斟我些兒酒(點向酒囊),唯願花心似我心(指花),幾歲長相守(放下花枝叉手)。滿滿泛金盃(拿起酒盞),重把花來嗅(以花嗅鼻),不願花枝在我旁(把花指向下座人),付與他人手(下座接去)。”
“好玩好玩。”三娘拍掌。
“說令詞時,動作要連貫一致,不許太慢及停頓。當然也可以在這基礎上作些即興發揮。”
“好好好。”眾人一致同意。
半個時辰後,亭中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三娘笑道:“玄霸,你這套錘法已經耍過三遍啦。能不能換點新的?”
玄霸嘟囔:“那我學二哥射箭好了。”
“不要不要,你箭法又沒二哥好。”
竇夫人正待回房,途經花園聽到熟悉的笑鬧聲,皺皺眉,循聲走過去:“這麼晚了,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世民、三娘、玄霸見了她,一齊止住了笑,乖乖站起來:“娘。”
長孫無垢也立到一旁,微微行一禮:“伯母好。”
竇夫人掃了一眼眾人,不期然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而那個小女孩也正興味盎然的看著她。
“這位是——?”
世民接話:“她叫安逝。她叔叔正在書房跟父親談事情,所以我們陪陪她。”
竇夫人點頭,在世民攙扶下坐下來,突然咳嗽了兩聲:“怎麼有股酒味?你們誰私自喝酒了?”
她家教甚為嚴厲,女孩子自不必說,即便是男孩子,不得允許也是不能擅自喝酒的,她認為喝酒傷身。
幾人面面相覷。安逝微微一笑: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複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眾人皆看向她,一致的驚歎。當然,除了那個對此十竅通了九竅的李玄霸外。
竇夫人原本緊繃的臉色緩和下來:“小姑娘好詩才!”
“夫人,酒並非只是毒藥。用得好,它亦可為百藥之長。舉以一例,若將人參、當歸、玉竹、黃精、首烏、枸杞六味切片,放入陶瓷壇內,加入白酒浸泡十天後飲用,足可潤膚烏髮,健身益壽。”
竇夫人微微一笑:“這調調倒是新鮮。看來酒是你帶進來的了。罷罷,今晚我便不再追究。”
餘下幾人偷偷掩嘴而笑。
竇夫人道:“看你們幾個,倒像我平時有多管著你們似的——”
正說著,兩條人影匆匆往涼亭而來。
當先一人長相雄偉,身材高大,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正是李淵;而後面那人面龐黝黑,劍眉橫臥,眉間巧生一粒硃砂痣,乃李密是也。
見這邊如此多人,李淵微擰眉頭,“夫人,帶大家回房歇著吧。我送他們出府。”
世民看了安逝一眼,問道:“你們今晚就要走?”
“世民!”李淵沉聲喚了一句。
少年知道了,低頭撇撇嘴,不捨的跟眾弟妹隨母親回房。
待人散後,李淵秘密將他倆送至後門:“我也只能幫你們到此。還望後路多加珍重。”
李密一拜:“剛才誤會。請李兄多多包涵!”
“哪裡。”李淵伸手托住他:“你我本為同宗,怎可抓捕於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