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全部落空,而他的速度絲毫未曾減緩,眨眼便到眼前。
烏沒啜登時暗叫不妙。突厥從來自稱狼的子孫,而這個人,這雙眼睛,竟比狼還兇狠!
下一刻,長鞭挾著風雷之勢到了面門。他矮身躲過這一招,抽出腰間彎刀向鞭子砍去。
令人瞠目的事情發生了。鞭子碰了刀,不但沒被砍斷,反而繞住刀身硬是將它自他手中拔出,若不是他鬆手松得快,估計整個人都要跟著鞭子一齊飛出去。
敬德冷然一笑,再次一甩,水磨竹節鞭便如他伸長的手臂,纏了刀柄往烏沒啜一掃!
烏沒啜一聲長叫,他的雙眼還瞪著自己的彎刀,彷彿不敢相信,正是自己佩帶了多年的戰刀,活生生將他攔腰斬為兩截!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住了一般,望著上半身已經飛出數丈外,下半身還跨在戰馬上的俟斤,所有人都驚呆了。
良久,唐軍爆發出一陣歡呼;而突厥人望敬德的眼神,不啻於看到了惡魔。
“誰來再戰?”如詢問吃飯的口氣,此刻聽起來,彷彿從地底冒出,讓人森森生寒。
頡利揚一揚手,以突厥語道:“請秦王上前說話!”
敬德回頭看看世民,世民單騎出來:“可汗有何話要說?”
頡利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秦王此次莫不是下定決心,以一萬騎兵擋我三萬之數?”
世民朝身後秦瓊示意,秦瓊二話不說,退遠數丈,解下號角吹了起來。
“嗚——嗚——”
黑雲與地界的交壤中,一匹匹毛色鮮亮體態驃壯的戰馬,一副副漆黑烏亮的鎧甲,一柄柄長度一致朝天聳立的長矛,以驚心動魄之勢,摧城城毀之姿,壓了過來。
“玄甲大軍……”幾名突厥將領低叫。
頡利怒目掃了眾將一眼,道:“秦王,即使你的玄甲軍號稱中原沒有對手,但我們狼的後代卻不會有絲毫畏懼——”
世民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本王只問一句,可汗此番前來,倒底是如之前所說重申舊盟的呢,還是來找本王廝殺放馬的?”
頡利沉吟片刻:“自然是來重申盟約的了。”
“那好,便請可汗即刻撤軍。”
“這個……”
世民面沉如水:“可汗這次擾攘中原,並不攻城略地,只在我城池四周遊走示威,而後撤退。依本王看,可汗的目的,是試探我軍防線,以期直撲長安,是也不是?”
頡利臉色不由大變,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意圖。
世民冷酷的笑:“可汗所圖不小,大唐卻也不是乖乖捱打的傻子!不知可汗找到了防線上的破綻沒有?”
“秦王不必如此——”
“奉勸可汗一句,貴族雖兵強馬壯稱霸一方,我朝亦有萬千兒郎無敵勇將肯為守疆衛土拼卻一腔熱血,本王如是,本王身後所有人亦如是!可汗若想遠涉長安,無異自蹈死地耳!”
轟隆一聲,天上雷鳴電閃。
大雨如注,澆在身上寒涼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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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什缽苾默默來到安逝身邊,拍拍她肩頭:“起來吧。”
安逝沒有動身,規規矩矩地朝墳磕了三個頭。
“大可汗十分傷心,今日陣前對話之後,我想,隔幾日,雙方可能要重新訂盟了。”
她無言,隔久才扭過肩頭,掏出九鼎:“昨兒個來,本來是想把這個……還給你。”
“你留著吧。以後見面,隔山涉水,怕也難了。”
雨水在地上澆起碗大的水花,他看著她刷白的唇,又道:“不要跪了,燕兒她——不怪你——”
她無力的垂頭。
他硬拽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