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和我的名字呢。”
“是嗎,難怪。你是頂頂喜歡玩的了。”
“呵呵。”麗質不好意思笑笑,又道:“我還碰到一個剛進宮的妃嬪,叫徐惠,最近被封為充容的那個,聽說她蠻得寵的,可我瞧著不是特別漂亮呀!”
“容貌對於女孩子並不是首位的,年華總會消逝。聽說徐充容是有名的才女,自有其過人之處。”
“……父皇也未免太多情了,那徐充容不過才大我幾歲的樣子。”
楊絮悠悠道:“陛下看似多情,實則無情。難得有人引起他新的興趣,就由他去吧。”
麗質托腮看著她:“母妃,您說帝王家的人都是真正無情的嗎?”
楊絮點點她鼻頭:“那要問你自己嘍!”
“我肯定是隻有一個駙馬啦,可是皇帝、皇子、大臣,甚至普普通通的市井男人,卻可以有多個妻子,他們為什麼要娶那麼多?專心致志對一個不好嗎?”
“……如果你喜歡的人,你想專心誠意對著的那個人,不喜歡你,該怎麼辦?”
“啊——”公主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撓著頭,皺起眉,陷入了苦惱之中。
楊絮摸摸她的頭,看向窗外。
喜歡與被喜歡,當發生錯位時,其實是一對矛盾啊。
風無心吹過,花有心留痕,卻終是,留也留不住。
車轍攆過青石板道,轔轔向寺院正門而來,車冕、流蘇、華蓋,明晃晃的正黃色顯示著皇室昭昭氣度。
下天竺提前三天便已開始清場、打掃並焚香禱告。因此,此刻在廟中的,除了一應必須的和尚之外,其餘都是皇家及帶來的侍從。
貞觀皇帝一人站在三生石前,他揮退了跟從的眾人,甚至連德高望眾一直隨旁講解的住持大師也站在了數丈開外。
楊絮從旁邊慢慢繞過,少女時代她便來過幾次,因此覺得如果皇帝要在那兒待上半天的話,那自己遠遠看看也就算了。
誰知皇帝卻看見了她,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招一招手,讓她過去。
她近前:“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平身。”
“謝皇上。”
他手裡摩挲著一塊木塊,接下來不再說話。
她低頭瞄瞄,又不知皇上召她何意,故一時陷入了安靜。
隔很久,貞觀道:“愛妃以前也是學過刻印的,是罷?”
“回陛下話,是的。不過當年一時興起,遊戲罷了。”
“那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十四字是誰刻的。”
他將手中木塊遞過來。
本以為該是一塊上好材質的木料,接過一掂卻只是普通,而且留著被從哪兒劈下來的痕跡。四角被磨得很滑,估計長年撫握之故。
舉起來一看,淺淺刻有兩豎端正小楷:“荊棘叢中下足易,月明簾下轉身難。”
心如被閃電擊中。
這字跡,這字跡……
她驀然抬首看他,瞪大眼。
貞觀笑道:“認出來了?真不愧是當初一同學過刻印的。愛妃記性很好。”
“這是她留給皇上的?”
“不算吧……她也許無心,朕卻覺得禪意之深,無法企及。”
是啊,於他來說,披荊斬棘,如履平地,卻為何始終得不到明月簾下那一次轉身的機會?
“皇上……相信來世嗎?”
“不信。”
“呵呵,臣妾也不信。其實關於來世,臣妾更願相信另一個古老的傳說:人死後,靈魂會重走一生的路,將生前的每個腳印一一拾起,再回到來處,重新投胎。”
“哦?是誰告訴你的?”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