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故爾不請自來。”
如晦站起:“哪裡。姑娘請進來坐。”
玉真又一笑,自籃中取出一個瓷罐:“秦王命奴婢送一斤蒙頂過來,公子喝著嚐嚐。”
他雙手接過:“秦王費心了,姑娘代我好生謝過才是。”
她點頭,見到窗戶開著,外面搭一個支架,架上擺一隻器皿,較盤子深些,較缽又淺些,湊近一看,器皿裡盛了捧清水,清水中養著些晶瑩絢麗的小石子。
“呀,好美的石子兒,怎麼不養朵花呢?芙蓉,或是蓮花?”
“什麼都能養啊。”他看著水光中飛掠的巧雲:“瞧,且能養天呢。”
她俯面望著奼紫嫣紅的石子,禁不住用手指輕輕撥弄。
水面倒映出一張嬌靨。
也許,可以供養一朵素色容顏?她想。
臉上忽然抑不住燒紅。
一個聲音化解了她的尷尬:“史公子在嗎?”
如晦應聲而出,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二十歲左右男子:“你是?”
小廝躬身:“小的是長孫府的家丁。我家小姐讓小的送些核桃過來給史安史公子。”
如晦一笑:“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接二連三有人送東西來。”一邊道:“小哥進來喝杯茶。”
“不敢。”小廝開啟身後布包,露出裡面的竹篾筒子,裝了滿滿一筒核桃:“公子是姓史罷?”
“不,小逝出門了,我姓杜,是她大哥。”
“那交給杜公子也是一樣的。”小廝規規矩矩雙手奉上:“小姐說讓史公子先試著,若覺得好了,只管說一聲,家中有的是。”
“難為長孫小姐記念,改天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公子忒客氣。”小廝放下東西,並不喝茶潤口,如來時般輕快去了。
如晦開啟竹筒,拿出一個核桃,以手摩挲。
玉真看著:“史公子剛剛才跟秦王出府查案呢。”
“哦。”不置可否。
“公子覺不覺得,秦王殿下對史公子特別縱容?”
“秦王對屬下,向來都是恩寵有加的。”
“也許吧。”她想一想:“不過像他這麼,呃,不拘一格的,實在異數。”
他微笑:“別忘了兩人還是結拜兄弟。”
可她覺得太子三兄弟的感情也不見得有這麼好呀!邊暗忖邊瞅了下天色,出來太久了,於是福一福身:“勞公子招待,奴婢這就走了。”
如晦送到門口:“姑娘慢走。”
趨出五步,回頭,門正好闔上。
心底悄悄嘆了口氣。
他掩上門,停一會兒,忽對空無一人的院落道:“來了這麼久,看夠了罷?”
樹杈間落下一個玄衣人影。
眉淡,眼也淡:“有時,真讓人恨不得除了你去。”
如晦裝作沒聽見:“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玄衣人抱胸,作洗耳恭聽狀。
“太常寺——”才說三個字,見對面人眉梢微挑,瞬間明白過來:“他也叫你去查?”
玄衣人嘆笑:“如晦啊如晦,所以說你是太聰明瞭,小心壽不長啊。”
他自動忽略他後半截,在院中石凳坐定:“剛到的蒙頂,來一杯?”
“好。”拂袍,落座。
於是如晦去沏茶。
水霧如煙升起。
他把茶末投入壺中和水一塊煎煮,看茶末打著漂兒,然後沉下去,只覺得心也一起沉靜下來。
“喂,我說,”音色同眉眼一樣淡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不如你——放棄吧。”
人頭攢動的小麵店。
一少年拉著個青年進來:“大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