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琴白略施法術,三人就坦蕩蕩地走進湖底了。
顧雲夢覺得好玩,一直偷看琴白,被顧長夏敲了兩個栗子。
琴白餘光瞟到,只是提了下嘴角,最終什麼也沒說。
而顧長夏就不同了,大概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冷冷地說:“仙尊法術無雙,我等拜服。”
琴白雖然仙是仙了點,但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顧長夏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和唐晚真是如出一轍。他心裡是不屑跟這種人為伍的,自命清高,詭計多端,見了人就是把開了刃的雙刃劍,還是沒有劍柄的那種——其實到底不過命比紙薄,一介平民而已。
他心裡百轉千回,面子上還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不急不緩,慢慢跟著那兩人往前走。
顧長夏自己討了個沒趣,死死瞪了琴白一眼,還忍不住鼻子裡哼了一聲。
顧雲夢被他爹這無名火搞得也是很莫名,顧長夏的半張臉被面具擋住,只露出抿緊的薄唇。顧雲夢看著自己的阿爹,突然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一股說不清的相似,然而沒等他想明白,一陣劇痛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襲來——
☆、029
029
天地之間還是那片純白,湖面結了冰,映著泛白的藍天。
前面走著的那個人,看起來不高,背影有些像顧長夏。
他想往前追一追,結果那大概只是一個影子,再抬頭望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時候顧雲夢才想起來這個地方,他在羅剎的幻境裡見到過。
那時候他記得自己還是一個小獸,被人抱在懷裡,還被賦予了名字。雖然有點奇怪,但是那段記憶此刻又顯得非常真實,像是他實實在在經歷過的那樣。
只不過這次他再進入這個領域,換做了現在少年的模樣。
“又是幻境嗎?”他想了想。
剛剛不是還在幽冥淵的水底嗎?他記得他剛剛看到水底那個巨大的漩渦,耳邊顧長夏還在找琴白的茬,然後他突然就一陣頭痛……等他再睜眼就在這裡了。
顧雲夢喊了幾聲,天地之間連微弱的回聲都聽不到,不管往東還是往西奔跑,這個世界彷彿不會變一般。
山還是那樣遠,湖還是那樣大。
既然這裡也如同之前的幻境一樣出不去,白白奔跑也只是浪費體力而已。上次是如何出去的,他始終也沒有搞明白,希望琴白能發現他又掉到了這裡,把他給弄出去吧。
空無一人的冰雪世界,比起措手不及的唐門,更適合讓他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次重回唐門,從開始就是疑點重重。
先是琴白突然決定和晚師叔握手言和,後來是琴白說的那些指桑罵槐的話,字裡行間像馬上要死了一樣;然後是晚師叔失魂落魄,彷彿換了個人;還有唐承影,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唐承影給他的那把鑰匙,顧雲夢只知道這東西在自己身體裡,用是一次也沒有用過。他被羅剎捲進幻境的那一次,突然就跌回了現實,是不是和這把鑰匙有關?還有他那次受傷之後,跟琴白之間就變得非常微妙,包括剛才的頭痛,好像在腦袋裡埋了個炸彈,越來越不穩定……
想到這裡,一滴冷汗從顧雲夢的額角滑落。
顧長夏的舉止,也非常的奇怪,更是讓顧雲夢脊背發涼。
剛剛跟阿爹在一起的時候,他只顧著久別重逢的興奮,完全忘了這些古怪。
他的阿爹體弱多病,常年禁足於唐門,心無旁騖潛心機甲,說話做事有些幼稚,做機甲的時候也經常弄傷自己——不不,也許是為了把血融進機甲,但總之和今天見到的這個人很不一樣。
顧長夏性格溫軟,是唐門出了名的好脾氣,門派裡也沒什麼人把他當做前輩來看,有人傳的阿爹和晚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