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開了,泰戈爾和冰心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臉上還仍有著未散去的笑意。
冰心沒有注意到我,只是慢悠悠的去翻看上午的賬本。
泰戈爾則不然,他一進屋就發現了我,站立在原地,臉色是肉眼可見的變得通紅。
“哈嘍~”我啞聲打了一個招呼。
老爺子這回氣的鬍子都立起來了。
“美雪,我去找泰戈爾先生說兩句話。”我拍拍美雪的肩膀,把書放回了原味。
“哦哦,好。”她抬起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起身,迎著泰戈爾即將暴怒的眼神,感覺自己已經快不會走路了。
“哼。”
快走到他身邊,泰戈爾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端起櫃檯上的咖啡就開始喝了起來。
“哎呀,那杯是我的......小司葉,又來找美雪啦,”冰心這次注意到我了,臉上的皺紋都透露出溫暖,“還是要牛奶?”
“謝謝奶奶!不過我和美雪已經見過了,這次我是來找泰戈爾先生的。”說著,我對著泰戈爾和善一笑。
“好小子!”
泰戈爾的嘴裡閃過了無數個奇奇妙妙的詞彙,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殺傷力最弱的那種。
我在腹中暗自笑笑,其實這小老頭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的牛奶和泰戈爾的咖啡都端上來了,謝過冰心後,我們倆不約而同的走向了最角落的位置,一人抽了一本書。
他拿的是澄裡詞的《掌時》,我拿的是佚名的《飛鳥集》。
兩個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這本書不好看。”泰戈爾蹙眉。
“也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三流作者,的確入不了‘老朋友’的眼。”我乖巧的點點頭,奉承道。
“老朋友?誰是你的老朋友!”我很高興聽出泰戈爾有些緊張。
“不知道啊,可能是遠在海濱城市的那位的老朋友吧......”我用指尖扣扣桌子,佯裝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是我的掌心卻已經開始冒汗了。
雖然不太可能,但一旦這老頭子翻臉,我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泰戈爾眸色一緊,但數秒後就勒住了那份異樣的情感。
不愧是老油條了!我在心中讚許道。
“mafia的手伸的真長啊。”他喝了一口咖啡。
“哈哈。”我乾笑一聲,沒想到時至今日他竟然還認為我是mafia的人。那可就沒辦法了啊,我只好讓他們背鍋了。
“你們首領怎麼想?”他問。
“森先生想讓我們合作,圍擊偵探社。”我哈下腰,故作玄虛。
“哈?為什麼,”泰戈爾意外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信鴿的目標可是你啊。”
我的笑容凝固了,不可思議的盯了泰戈爾的臉許久:“我?”
“是啊,”他把杯子放到一邊,裡面的咖啡已經見底了,“還以為mafia已經把底細摸的差不多了,沒想到是派你小子來當炮灰的。”
“不……”我想爭辯,卻突然驚覺自己已經處於劣勢。
事情開始失控了。
誰曾想,泰戈爾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驚上加驚。
“回去吧,那位大人的事不是你管得了的……我已經儘量在保全你了……為了我純潔的白羽。”
我喝口奶壓壓驚,舉著杯子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緩了緩神,我再次抬頭端詳泰戈爾,卻發現他仍舊鎮定自若,就彷彿我們剛剛沒有談話一樣。
我突然感覺我只是一枚棋子。
可棋子也配燙掉持棋人的手,只要他足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