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忸怩怕羞的笑聲,“要保密一、兩天。我想要好好地教訓你一下。祝福你,親愛的。”
她掛上了電話。
亨利·麥裡維爾一聲沒吭。他爬下床,在屋裡來回踱著步,身上穿著一件一直拖到地的舊式睡衣,遮住了威嚴的大肚子。既然他早晨三點鐘就讓電話給吵醒了,那麼,他該做的顯然是去吵醒別人。
“不,先生,”總檢察長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之後冷淡地說,“我不介意你打電話吵醒我,一點兒也不!”他又有點自鳴得意地說:“因為我有訊息要告訴你。”
亨利·麥裡維爾懷疑地望著電話。
“總檢察長,你是想再一次愚弄我不成?”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呀,不是嗎?”
“好吧!好吧!”亨利·麥裡維爾呼喊著說,“什麼訊息?”
“你還記得你昨天提到了威奇·亞當斯案件嗎?”
“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的。”
“嗯,啊!我跟我的同事們大致議論了一下。有人向我提示,去見一位律師,他是老福萊德·亞當斯先生生前的律師。亞當斯先生是六、七年前去世的。”
總檢察長的話是充滿了勝利的語調。
“我早就說過,亨利先生,恰克·蘭德爾在那幢別墅裡設定了一個機關,以便有事時能迅速跑掉。我是對的。這個機關是……。
“你很對,總檢察長。這個機關就是窗戶。”
可以肯定,對方大吃一驚。
“是什麼?”
“窗戶,”亨利·麥裡維爾耐心地說,“你按一下彈簧按紐,整個兩扇鎖在一起的窗戶就會在兩面牆中間滑下來,這樣人便可以爬過去。然後再按一下按紐,窗戶便可復原。”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噢,夥計!在迫害天主教徒時期,他們經常在農村給人打這種窗戶。這當然是事後的猜測。只是……機關不靈了。”
總檢察長似乎很心煩。“它現在已經不靈了,”他附和地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可以猜到。還是你告訴我吧。”
“因為就在亞當斯死之前,他發現他那寶貝姑娘讓他惶惑不安。這件事他只告訴他的律師。他拿了一把四寸釘子把窗框全都釘死了,就連猩猩也奈何不得。窗框刷了油,這樣便不會引人注意。”
“噢。你現在。已經注意到了”
“我懷疑那個姑娘本人可能也知道。但是上帝啊!”總檢察長嚴厲地說,“我將非常喜歡有誰能去試一試!”
“你願意嗎?嗯?那麼,你對這個姑娘再一次在自己的房間裡失蹤感興趣嗎?”
亨利·麥裡維爾開始敘述了事實經過,但是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對方發瘋了。
“真的,總檢察長,”亨利·麥裡維爾嚴肅地說,“我不是開玩笑。她沒從那扇窗戶出來,但是她確實出來了。你最好來見我。”他下達命令:“明天上午,還是這個時候。老兄,祝你睡個好覺。”
第二天午飯前,總檢察長面帶倦容走進保守黨高階官員俱樂部大樓的會客廳。
會客廳陰森昏暗,通向一個通風井。客廳四周掛著長著絡腮鬍子的紳士肖像。他們樣子憂鬱、暴躁。客廳裡到處有一股木頭和皮革發黴的臭味。桌子上雖然放著威士忌和蘇打水。亨利·麥裡維爾還是坐在遠離桌子的一隻皮椅子上,雙手摸著禿腦袋。
“嗯,總檢察長,你得穿便衣,”他警告說,“這事兒可能很離奇,但是跟警察毫不相干,起碼是現在。”
“我知道這事與警察無關,”總檢察長嚴肅地說,“但對我都一樣,我已經跟阿里斯伯雷的警察長透過話了。”
“福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