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
“當然,我誰都認識。他要監視那兒嗎?”
“是的,他想看看那幢破舊的別墅。我已經吩咐過,所有的電話都直接打到這兒來,同時,先生——”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真好象是鬼使神差似的。亨利·麥裡維爾搶先接了電話。
“我是老頭子,”他說。無意中擺出一副大人物派頭。
“是的,是!總檢察長在這兒,但他喝醉了。你就先告訴我吧。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裡小聲說著什麼。
“我當然檢查過廚房的櫃櫥了,”亨利·麥裡維爾吼叫道,“儘管我想威奇·亞當斯不會藏在裡面。什麼?再說一次……盤子?杯子被……”亨利·麥裡維爾的臉上露出恐懼。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神氣十足的樣子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甚至連電話裡說什麼都沒去聽。他的腦袋裡正在思索著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雖然對方的話還未說完——他竟然掛上了電話。
亨利·麥裡維爾晃晃悠悠地走到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總檢察長,”他小聲說,“我差不多是幹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
“這件蠢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夥計,可以的。別因為我剛才撂了福勒的電話,就跟我喊叫。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威奇·亞當斯失蹤了。當她說她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的時候,她講了實話。”
“你怎麼知道?”
“她死了。”亨利·麥裡維爾回答說。這句話在這間昏暗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沉重。牆上一張張絡緦鬍子的臉在向下看著。
“你知道,”亨利·麥裡維爾茫然地接下去說,“當我們想到威奇·亞當斯是個騙子的時候,我們猜對了。她是個騙子。為了引起別人對自己的注意,她利用那扇窗戶的機關,騙了她全家人。此後,她便一直利用它。這一點使我誤入歧途。我一直警惕著以防威奇·亞當斯會耍什麼花招。所以,我一直也沒想到這一對相貌出眾的未婚夫婦——夏娃·德雷頓小姐和比爾·塞奇先生精心策劃了謀殺她的陰謀。”
總檢察長慢慢站起來。
“你是說……謀殺?”
“嗯,是的。”
亨利·麥裡維爾又清了清嗓子。
“讓我做證人也是他們事失安排好的。他們知道威奇·亞當斯經受不住出走的誘惑,特別是威奇總以為她可以從窗戶的什麼機關出來。他們想讓威奇說,她準備要出走。他們並不知道窗戶機關一事,總檢察長,但是他們對自己的計劃卻是瞭如指掌。
“夏娃·德雷頓甚至曾經向我講過她的動機。她討厭威奇,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她是威奇·亞當斯唯一的親戚;她會繼承一大筆錢。夏娃說她可以等待。——天啊,她說這話時,她那眼神已經表明了這一點!����先萌嗣竅嘈磐�媸親約菏ё伲�膊輝敢庾約好耙壞愣�鄙狽縵鍘N�慫�卻�似吣輟?
“我認為夏娃是策劃謀殺的主謀,但她有時不免害怕。塞奇雖然自始至終擔驚受怕,然而是塞奇親自幹的這次骯髒的謀殺。他引誘威奇·亞當斯到別墅,同時夏娃在草場同我交談,以便不讓我離開——”亨利·麥裡維爾停下不說了。
總檢察長曾去過別墅,此刻,陰暗樹林旁的平房仍然栩栩如生,歷歷在目。
“總檢察長,”亨利·麥裡維爾說,“為什麼在幾個月沒人住過的房子裡,洗澡間的水龍頭還會滴著水?”
“嗯?”
“你知道,塞奇是個外科醫生。我看見他把一隻裝儀器的皮箱從車上拎下來。他領著威奇·亞當斯講了那幢房子他在洗澡間殺了她,把她脫光,然後他在澡盆裡卸了她的屍體——這很容易,夥計!”
“接著講。”總檢察長一動不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