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件難得一見的瓷器再一次葬送在虞子期的手裡。
就看她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站在滿是碎屑的廂房裡,身上潔白的裙衫像雪花一樣純淨,可那雙眼睛裡,卻諷刺醜陋的散發著咒怨的目光。
“司馬媚!司馬媚——!”虞子期尖聲怒吼著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名字,憑什麼,憑什麼她要將四哥哥送給屬於她的梅花林毀去?憑什麼那個女人能夠受到萬人的稱頌和敬仰?
她才是這世間第一女人,她才是啊!
虞子期因為憤怒而無法站穩的身子釀蹌著朝著身後退了幾步,最後還是伸出手扶住桌案這才穩住身形。
想她從小到大,為了在人前博得一個好的名聲,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麼多那麼多的書,是她最痛恨、最不願意去看的;可是她是當代大儒虞浩然的孫女,她出身高貴,書香門第,必須要去讀去看;日日夜夜,一直陪伴著她的始終都是一盞孤燈;她努力好久好久,才在京城混出一個第一才女的好名聲;可是為什麼十幾年的努力,最後都被那個女人徹底毀滅;她的堅持,她的驕傲,她的尊嚴,都被那個女人無情的踐踏著;還有她的男人,四哥哥是她的人,是她的!
想到這裡,虞子期痛苦的捂著臉,無助的眼淚潸然的從指縫中漏出來。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自己的一切都被那個女人毀了,她是不會袖手旁觀,任由人欺負到她的頭上的。
司馬媚,如果這就是你的手段,那我就定讓你千倍百倍的償還回來;什麼海棠花,什麼萬千寵愛於一身,只要有她虞子期在的一天,她就不會讓那個女人徹底痛快!
就看那本來還無助的捂著臉痛哭的女人猛然抬起頭,憤恨的眼神猙獰的望著地上碎裂的瓷片,就像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便在眼前一樣,緊緊地咬著牙槽,珍珠般白細的貝齒硬是被她咬的咯吱咯吱響。
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縷冬天日的陽光不帶任何溫度的從外面射進來;就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光彩斑斕的光束中,靜靜的看著那個臉色扭曲,身形狼狽,哪裡還有一點端莊靜美模樣的女人。
“本王聽說你心情不好!”趙靖雙手背立在身後,一身青竹色的錦服合體的穿在他修長清瘦的身體上;那張被陽光眷顧的臉頰上,一雙清冷的雙目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過於清秀的五官如素淡的山水畫一樣,讓人一看就覺得很舒服。
這就是先皇后唯一的嫡長子,更是先帝在位時,身份最出眾,出身最高貴的皇子;只是數年時間已過,那張昔日總是漾著懶散神色的少年早已蛻變,眉宇間的成熟穩重之氣讓人心生折服;不愧是趙家優良的基因遺傳,縱然沒有趙禮那般俊美出彩,可大皇子趙靖卻是人如其名,靖靖安樂,華華其身;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與塵世不沾邊的靜然之氣;而這份靜然之氣卻不似虞子期偽裝出來的那樣,那是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和靜和之氣。
虞子期扶著桌案腳步踉蹌的看著站在門口,連她的房門都不肯進來的男子,先是一怔的同時,接著冷冷的笑出聲:“王爺是來看臣妾笑話的?”
趙靖淡然的眼神掃過虞子期那張蒼白的臉頰,琉璃般透明的眼球中卻是出奇詭異的安靜,這種靜根本不是壓抑過後的清靜,而是不在乎,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安靜。
“你若是想要這樣認為,便這樣認為吧!”說到這裡,趙靖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諸位奴僕,交代了一聲:“別光跪著,王妃腳邊全部都是鋒利的瓷片,趕緊起來打掃,別傷著主子!”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奴才們一聽王爺這話,頓時如臨大赦一般慌忙爬起來,因為長久的跪趴讓腿腳都有些發軟,可縱然身子微恙,他們還是硬咬著牙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