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歐陽羽彤一人吧。
他的寢宮佈置很是簡雅,沒有過多的點綴裝飾,但凡一桌一椅,都是精緻之物,雕鏤花紋皆是巧奪天工。
這裡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是因空氣裡有他的味道。
陌生是第一次來,覺得怪彆扭的。
已是晌午,南宮雲軒已命傳膳太監傳了午膳,望著滿桌的山珍海味,羽彤卻有些吃不下。
“夫人,怎麼不吃?”南宮雲軒一邊幫羽彤夾菜一邊關切地問。
“沒有,在吃了。”羽彤回過神來,趕緊地扒了兩口飯,若是猜得沒錯,吃過午膳,他定是要出宮去的。所以她失了神。
“我看看夫人為我做了什麼好吃的。”南宮雲軒吃得也甚少,轉眸看到放在旁邊几上的食盒,卻是有了興趣,起身,拿了過來。
“不要看了,這麼熱的天,應該是壞了。”羽彤趕緊攔下南宮雲軒。
“夫人的心意,不能吃,我也得瞧瞧。”南宮雲軒拉開羽彤的手,揭開了盒蓋,裡面的點心已有幾分變了色。
“我都說壞了,還看。”羽彤嘀咕了一句,正要從南宮雲軒手裡拿走。
誰料他卻撈得緊緊的不鬆手,“御膳房做不出這樣的點心,這是夫人親手做的。”他抬眸,凝望,眼眶竟有些紅。
“下次有機會再做。”羽彤一把從南宮雲軒的手裡搶了過來,扔到了一邊的几上,“快些吃飯吧。”夾了菜往他往碗裡擱。
其實心頭酸溜溜的,她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他沒有說話,坐下繼續吃。
她也埋著頭,慢慢地嚥下他夾給她的菜。
無聲勝有聲的一頓飯,似乎有些尷尬。兩人的心裡都埋藏了一些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待到午膳撤了,羽彤坐在偏殿裡,遲遲沒有說要離開。
南宮雲軒呢,坐在南窗下的書案前在看書,說是在看書,一頁也沒翻過,手指若有似無地敲著案臺。
他定是有事,只是又不願說出口。
他在等,等她離開。
羽彤比什麼時候都平靜,相對而坐,飲茶,一杯接一杯。她也在等,等他何時等不及了,開口趕她走。
“夫人,不累嗎?”終於他放下手中的書,抬眸問了一句,鎮定的冷眸裡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焦慮。
“不累。”羽彤搖頭。
“噢。”南宮雲軒淺應了一聲,拿起書繼續——過了片刻,他又抬頭,又問道:“要不夫人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羽彤又是同樣的搖頭,“皇上有事?”
“沒,沒有。”南宮雲軒直拉地否定。
“皇上想要出宮?”羽彤說了他想說的話。
“誰說的?”南宮雲軒淺笑相向,臉上依然是若無其事淡然。
“我知道皇上要出宮巡察疫情,帶我一起吧。”羽彤放下手中的茶碗,緩緩起身,走至書案前,那雙清潭裡是深沉的堅定。
他坐著,她站著,對視良久。
南宮雲軒的臉色一僵,怔了許久,“不行。”冷漠的回答,“是洛凡告訴你的?”終於他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不管是誰,你不該瞞我。”羽彤的眉間微有嗔色,似在怪他。
“我——”南宮雲軒一時無言對上,沉默良久,咬了咬唇,起身,眸愈冷愈堅定,道:“你好好待在宮裡,我很快回來。”
語罷,一揚袖,繞過書案正欲離去。
羽彤就勢拉住了他的胳膊,眉間皆是倔強,的確她生氣,氣他喜歡默默一人承擔所有,“甘苦與共,更何況我是一國之母,與君同去,理應當。”
南宮雲軒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堅定不移的女子,一腔話哽在喉中竟是說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