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年氣的要死,在賓館裡睡了一天,等天暗下來的時候,卻聽見外面的敲門聲。
“陳廠長,我給您送錢來了。”門外的男人有一張好皮囊,自然有儒雅之風。
“你是誰?”
“徐福友。陳廠長今天,還提起我呢。”
陳祖年像仇人似的,揮手就要關門,被徐福友給擋住了,又怒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陳廠長,不能這麼說,我帶的可是真金白銀。”徐福友開啟隨身的小包,露出裡面的幾疊鈔票。
陳祖年來不及細數。但總有五六千的數量。
徐福友合上包,笑道:“陳廠長。我們來聊聊可好。”
陳祖年失神片刻,但還是將門給摔上了。
這一次,徐福友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腦袋裡面。已經開始轉悠起了狠主意。
一會兒,徐福友收起了禮包,又去找穆司長報告。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部委幾位司局級幹部,在長城飯店集體宴請油田的各方諸侯。徐福友雖有穆司長的關係,也不敢拿大,只在外包廂待著,等領匯出來再說話。
外包廂與內包廂隔著一層簾子,裡面的話隱約能傳出來。徐福友百無聊賴的坐在邊上聽。這是他們這些親信獲取訊息的主要渠道。
沒多久,就聽裡面一人笑說:“薄書記,你們勝利油田。今年很出彩嘛。聽體改委的同志幾次提起你們。領導也很關心。”
受宴的是勝利油田,徐福友一骨碌坐了起來。
薄榮笑呵呵的說:“主要是部委領導的好,職工奮戰……”
“你們的勝利機械廠,改制的不錯。體改委的丁司長說過幾次。我聽他的口氣,明年可能還會去調研。”
“那太好了。我們舉雙手歡迎,宋部長,這件事情我可囑託您了,要把丁司長弄到勝利油田來。”
“看看你,啊,這可就賴上了。對了,你們那個勝利機械廠的明星人物,是個小年輕?”宋部長和油田書記是同級,說話相對隨便。
薄榮笑說:“叫蘇城,年輕人,有闖勁,北大中文系的畢業生,偏偏耍的一手好技術。有兩位中央領導給他評語呢。”
“兩次?”對基層來說,這可不容易。
“讓老林給你說。”薄榮賣了個關子,順便將林永貴給推了出來。
後者回憶了一下,輕聲道:“第一個批示是關於機械廠所有權的,我記得是: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的轉化,應當充分尊重科技工作者的勞動。”
“哦,這個我知道。”
“第二次,是在大慶油田。”林永貴這時候笑起來了,將齊部長在大慶油田,對蘇城的評語說了出來。
宋部長笑的打跌,忙說:“這個評語我聽過,不過,地方和人,都太有趣。再給我說一遍,明天和大慶的幾個傢伙吃飯,我要好好講講。”
林永貴又說了一邊,見穆司長只是靜靜的聽著,於是引了個話頭,道:“其實,穆司長也應該知道蘇城,我們勝利下屬的濟南動力機廠改制,就交給了蘇城,穆司長也算他半個領導。”
這個時候說到改制和一個特定的廠子,宋部長的聯想能力立即發揮了作用。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司長,笑道:“濟南動力機廠既是新問題,也是老問題,嗯……老穆做事穩當……”
宋部長的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下去,也是給穆司長面子。人家油田領導,可是當面告狀了。
穆司長有些氣悶,又喝了一輪酒,就藉口上廁所,出了包廂。
徐福友連忙跟上,將陳祖年的態度說了。當然,他是不會說錢的事情的。
穆司長重重的“哼”了一聲,卻反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