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說此事不宜向外聲張,所以並未明發聖諭。”
“五日,怎麼我去見見八福晉還要準備這麼久麼?”恪寧眯起眼睛想看看清楚這些她不熟識的宮中紅人。
那公公一曬:“萬歲爺是這麼說。”
“哦,八福晉出了什麼事,搞這麼大陣仗?”恪寧被這件事搞得完全不知所措了。
“這個,”永琳面露尷尬說:“聽說前些日子,八福晉和八爺鬧了彆扭,可能還傷著八爺了。還聽說八福晉對聖上也有不敬言辭!萬歲爺說,八福晉是想不開,請主子娘娘開解開解!”
“唔。”恪寧從鼻子裡哼一聲。這哪裡是讓她去開解,根本是讓她去惹翻了月然,好讓月然鬧出更多是非來。也是對自己對胤禩的警告。他們都不過是皇權腳下的幾株雜草,翻不出如來佛祖手心的毛猴子罷了!
恪寧覺得自己現在看不清,想事情卻是越來越清醒。這是她一輩子最無能為力的時刻,畢竟做皇帝的是胤禛不是她。她只有忍氣吞聲任人擺佈的分了。
五日後,青呢小轎出了禁城嚮往日的八爺府中來。
珍重
恪寧的腳一邁進胤禩的府邸,天便開始陰沉起來。除了隨身跟來的茉兒,其他伺候的宮人全都是胤禛新為她選的。恪寧向前的每一步,都極其小心謹慎,生怕被什麼人附會了去。
胤禩的幾個妾侍在院子裡跪迎。跟來的太監永琳衝她們斥道:“福晉身在何處,為何不恭迎皇后娘娘?”
恪寧聽著那幾個女人唯唯諾諾的說八福晉病重不能起床,覺得自己很像個演戲的偶人,是被別人拿在手裡任意把玩的那種。
永琳的架勢很是盛氣凌人,到了還是恪寧來了句:“罷了,帶我去去見八福晉吧。”
穿過蜿蜒的抄手遊廊,進了東院。院中遍植薔薇花,可惜開的不太盛,只剩下些凋敝之氣。
月然孤零零躺在炕上,幾個總角的小丫頭在旁邊伺候著,屋子裡瀰漫著藥渣子的味道。恪寧進來了,這些人慌慌張張不知所措的行禮,恪寧擺擺手讓她們在外面候著,自己搬了個繡敦坐下。
“弟妹?”恪寧不知道為什麼病人都不喜歡光線,這屋子也委實暗淡的很。月然平躺著,呼吸有些渾濁,似乎還睡著不曾醒來。
恪寧看她這番樣子,哪裡是傳聞中的悍婦,根本就成了病秧子。怎麼還會有人說她在胤禩身邊吹風,要挾胤禩甚至還動了手?完全是那些見風使舵牆頭草們的無稽之談。
“月然!”恪寧又探身向前呼喚了一聲,但月然沒什麼反應。
“你小點聲,她好不容易才睡著。”身後忽然現出一個人聲,嚇了恪寧一跳。回身看,不知什麼時候胤禩竟然站在背後。
“你怎麼進來的?”恪寧忙問。
“噓。”胤禩一掩口,示意她不要聲張。走過來坐到炕沿上幫月然掖了掖被子。
“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們還沒本事到能抓到我呢!”胤禩苦笑一下,目光在月然黃慘慘消瘦的面容上打轉。
“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了還讓我來幹什麼。月然這樣子……”恪寧張張口,已經說不下去。
胤禩微微嘆息,別了頭去擦擦眼睛。
恪寧見胤禩額頭上的確有傷,不由問道:“你那是……”她以手觸眉。
“其實是前幾日月然做噩夢,在夢裡掙扎呼喊,我想抱著她,結果她無意抓傷了我。傳了出去,就被人家說的十分不堪了。”胤禩娓娓道來,無奈中卻有一種平靜。
“我想,”恪寧用手按著自己膝頭,因為天有點陰,她膝蓋的關節有些隱隱作痛。“你要早作打算。”
胤禩低著頭,就好像是打盹一樣,好一段時間不說話。應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