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鬱老太太就紅了眼,用紙巾擤了擤鼻涕,連帶著白筱也心裡難受了。
鬱紹庭一邊開車,一邊伸了右手過來,按著白筱搭在腿上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
李嬸則忙安慰老太太:“三個月,過得很快的,到時候小少爺就回家了。”
“李嬸,你不會懂得。”老太太說著說著就哭起來,想著獨自待在山上的孫子,情難自禁。
回到家裡,白筱掛念著孩子,沒有胃口吃飯,早早地回了臥室休息。
她給鬱景希打了電話,小傢伙自帶了手機,很快就接了,懶洋洋的聲音,“喂,有什麼事嗎?”
“吃過晚飯了嗎?”
小傢伙說早吃過了,白筱問他在幹嘛,他說:“在剪腳趾甲呢!”
白筱從他輕鬆愉悅的聲音判斷,他沒有不適應那裡的生活,這才放心,又說了會兒話才依依不捨地掛電話。
……
晚上,跟鬱紹庭躺在床上睡覺,白筱一個側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跟他商量著明天去廟裡看孩子。
“你現在懷著孩子,每天從山腳爬到山頂,很傷身子。”
白筱不贊同:“可是我沒有覺得累。”
“等你覺得累就糟糕了。”鬱紹庭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想他可以每天打電話。”
白筱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她不上去,可以讓景希下山來。但隨即又顧及到現在天氣熱,孩子的抵抗力沒大人強,到時候上上下下,很可能會中暑,就算不中暑,一直這樣子也會累壞孩子,她終究是捨不得。
於是,夫妻倆大半夜,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商定由‘一週去一趟寺廟’變成了‘每五天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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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每天都會跟鬱景希通電話,從小傢伙的描述裡,除了伙食差了點,倒也沒有其他大問題。
但實際上,大問題是有的,因為他自己是始作俑者,沒敢跟白筱提,但他不提,不代表寺廟裡其他人不會說。
在鬱景希去寺廟的第二天開始,鬱紹庭幾乎每天都會接到寺廟打來的電話,都跟賠償事項有關。
到了第四天,鬱紹庭也有些忍無可忍,直接打電話給鬱景希,警告小傢伙安分一點,不準再闖禍。
原來,這幾天鬱景希老吃素,嘴巴淡出了鳥,偷偷帶著‘肉圓’到寺廟後面的那片竹林裡折了根小竹子,挖了幾條蚯蚓,去廚房拎了個水桶,跑到寺廟旁邊的湖邊去釣魚,結果魚沒釣上一條,倒是給他釣上來大半桶的龍蝦。
小傢伙趁其他和尚都在忙,又溜進廚房,學著電視裡的樣子,生火想煮龍蝦,不說把油鹽醬醋都搗鼓了一地,差點整個廚房都燒起來,幸好一個掃地僧經過發現,但也造成了不小的財物損失。
……
翌日,是去廟裡看鬱景希的日子,白筱起了個大早,前天晚上拉著鬱紹庭,去超市買了一大袋零食。
夫妻倆到寺廟門口時也才六點十幾分。
寺廟的掃地僧已經認識他們,告訴他們,其他和尚都在做早課,讓他們直接過去大雄寶殿。
在路上時,和尚的誦經聲便隱約從大殿裡傳來。
白筱跟鬱紹庭到達大殿門口,一眼就瞧見了鬱景希,小傢伙坐在主持的身邊,底下是一個蒲團墊子,坐沒坐相,顯然,主持也沒多苛求他,不同於其他和尚專注地在唸經誦佛,鬱景希耷拉著雙肩,歪了頭閉著眼在打瞌睡。
當他腦袋後仰要倒下去時,主持會適時出手扶他一把:“師弟,別摔倒了。”
每天三點到六點半這段早課時間,對鬱景希來說,絕對是一大煎熬。
剛來的第一天,他趴在被子上不起來,那個什麼都很好說話的老和尚卻堅持要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