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中。
九方羲棄了劍柄,直接用肉掌抵擋另外三人的攻擊。
九方羲已經被挑起了殘殺欲,單手就砸碎了白硯的肋骨,一腳將黑子踹飛了幾丈遠,吐血不止。夏令寐捏緊了長鞭,她不能逃,也不會逃。
九方羲看視隨意的伸出了五爪,緩慢的,直接的,貼向夏令寐的面頰。
無邊的、壓抑的恐懼瞬間充斥著夏令寐的心房,她似乎動不了了。她覺得自己只能盯視著九方羲的眼,她看不到任何東西,沒有任何的思想,手中的長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霍地,一道身影炸雷般的突然出現在了兩人中間,莊生幾乎是連環攻擊,每一次都朝著對方的眼睛插/去,打得九方羲措手不及,狼狽倒退。
夏令寐猛地一抖,乍然清醒過來,一時也想不透自己方才怎麼了,直接與莊生一起,對九方羲下殺手。
莊生攻擊他的眼睛,夏令寐就專門抽對方的下盤。兩個人身最薄弱處隨時都會遭受到痛擊。
汪雲鋒從痛楚中掙扎睜開眼,就看到莊生與夏令寐的身影。這個時候,他明白莊生的出現是增加了幾人的活路,他暗下了心思,抽出了袖中的訊號筒,發射了出去。
他血流得太多了,頭也開始昏沉。
不遠處,夏令寐的身影開始晃動,他稍微撐起身子,那劍刃似乎更深了,這讓他清醒了些。
夏令寐的動作卻是遲緩了,她中了三劍,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九方羲那堪比刀鋒的五指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噗通,噗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
汪雲鋒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爬了起來:“令寐——”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從眼眶流了下來,澀澀的……她最後揚起了長鞭
倏地,還是那一道身影,再一次的攔在了她的身前,夏令寐只來得及看到莊生那一雙驚詫的眸子。
莊生很驚訝,甚至帶著點疑惑,然後是恐懼,最後,他笑了起來,一把推開了她。
九方羲的五指深入了莊生的背部,直接穿胸而過。
莊生的劍反手刺入了九方羲的腹部。
夏令寐倒退,再倒退,不可置信的望著莊生那輕笑的臉,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笑著對她說:“喂,我不是採花賊。”
三九回
夏令寐只覺得眼前男子的面容在心底無限放大,那些過往的調笑、嬉鬧、揣測、算計都一點點從深處冒出來。
他是真的……
一滴血珠飛灑到了她的眼角,與那滴淚混成串,沿著臉龐滑落下來,墜在心坎上。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還在半空中飛揚的長鞭尾骨突地一抖,從莊生頭頂刷過,‘啪’的,打在了九方羲的眼睛上。對方受痛,還在莊生體內的手掌猛地捏住,生生的摳出一個跳動的內臟來,莊生嘴角緩緩的滾出血液。
夏令寐又懼又痛,後腳跟使力,半廢的右手反作力一甩,五指有兩指直接滑入了九方羲血紅的眼睛裡,用盡全力的一挖一扯,拉出了兩個圓鼓鼓血淋淋的眼珠子來。
九方羲大痛大叫,藉著最後的靈識,掌心拍在了莊生的背上,連著夏令寐一起打飛了出去。他的身後,搖搖晃晃爬起來的汪雲鋒只來得及用斷劍狠狠的扎入他的脊椎裡,而後也被九方羲一腳踹遠。
眾人只聽到悽冽的哀嚎由近至遠,九方羲再也不戀戰,幾番起落摔倒遠去了。
汪雲鋒喘了幾口粗氣,勉力爬著往夏令寐的方向過去,她的身上還壓著顫抖不已的莊生,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兩人相靠的懷中流淌出來。汪雲鋒的一顆心幾乎要絞碎了,喉嚨深處咕咕的說不出一個字。
也許是短短的一瞬間,也許是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