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從來沒想過你跟慈善女神有半毛錢關係。”三木接過她手裡的特訓計劃表,懶得再關注她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低著頭邊看資料邊問:“你的戰鬥力標準是什麼?這上面沒寫啊。”
“把你的教練幹趴下,這就是我的考核標準。”
“抱歉,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絕對幹不出那種欺師滅祖的事,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三木直視著藍青的眼睛,嘴上回答得斬釘截鐵,心裡頭卻有點發悚,欺師滅祖事小,在小人物跌宕起伏的生涯裡,誰沒有被世俗的白眼鄙視過?不怕欺師滅祖,怕的是欺不了師滅不了祖,一個從被圈禁的窮山溝裡逃出來的鄉野村夫,打架從來都是靠原始的本能攻擊,怎麼可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把一個身經百戰的職業教練幹趴下?誠然,這副身子骨剛剛升了一級,但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三木心裡比誰都明白,他也從來沒有做白日夢的習慣。
趁對方還沒吭聲,三木又壯著膽子補充:“就算我肯昧著良心拋棄我們中華民族尊師重道的傳統美德,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太短了,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這才是正常人的節奏,你不能因為我頭上頂著進化者的光環就真把我當妖孽一樣禮遇啊,我要真的進化到了那種妖孽境界,還用得著去參加特訓?”
“少廢話,跟我去基地!”
態度堅決的藍青,終究沒有給三木留下半點回旋的餘地。
開車出了清冷的瀋陽城,又走了半個小時才到目的地,這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野外圍獵場,欄柵圈內,除了一片雜草,就剩幾十根黑乎乎的巨木樁立在那。這些木樁有水桶那麼粗,上面深深地陷印著各種姿式的拳印、掌印、以及腳印,無聲中彷彿在向外人宣告這裡曾是高手們成長的搖籃。
亞非混血的黝黑男蹲在一根木樁上等了半個小時,看到三木和藍青走過來,他咧嘴蔑笑,並習慣性地叉出一根中指。這種帶著鄙視意味的小動作,顯然不是針對他心目中的女神,而且是特意送給三木的見面禮。
“下車。”藍青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
“這萬惡的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三木滿腹牢騷地鑽出車子,極目向四周掃視一圈,真荒涼,除了木樁上那個渾身散發著庸俗氣質的黝黑男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活物。三木爬在車門上鬱悶地問藍青:“男人跟男人之間,真的很難產生深層次的動作交流,能不能給我換個美女教練?”
“要不要我給你當教練?”
“這不好吧,怎麼能勞煩沈城第一女神親自出馬,你只要幫我找個不是很暴力的就行,就像瑤瑤那種性格的。”
“死遠點!”
所謂的冷漠絕斷,就是三木喜也好,悲也好,都帶不動藍青的半點同情心,她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令她滿意的特訓結果。沒等三木撤到安全距離,她已經發動車子急速倒退,差點把爬在車門上的三木帶趴下。未來七天,藍青沒打算再回來關注訓練進度,不是她相信三木會全力以赴地將特訓進行到底,而是對黝黑男有絕對的信任度。
這個亞非混血的黝黑男,綽號叫屠夫。
屠夫的先天劣勢有很多,比如二十出頭的年紀卻長著大叔級別的滄桑臉盤,又是無界獵師團唯一個個不識字的大老粗,更要命的是,他的手也是免洗款的,殺人後沾了鮮血,或是噓噓時不小心尿手上,都是直接往身上一揩,回頭照樣抓起食物往裡嘴塞,絲毫不覺得噁心,整個人裡裡外外都粗俗得一塌糊塗,但他有一個優點——懂得殺生!
屠夫之所以叫屠夫,就是因為他的職業生涯裡除了殺生之外,再也不會幹別的,所謂專一而精,講的就是他這種人。在專業技能方面,即便是他現在的頂頭上司雷神組組長孔明,跟他比起來也要差一個檔次,那個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