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噁心,暗中作嘔了幾口。
此時桑果也回來了,見兩人的情形,也不說話,伸手就去抓富貴的臉,富貴一個躲閃不及,頓時臉上現出四道血印,他也不還手,只捂著臉向他爹孃道:“我也要退親,我要娶表妹做老婆。”
阿寶拎了包裹,挽了桑果的手就要往外走。果不其然,朱舅母上來拉住她,道:“好外甥女兒,你往哪裡去?”
阿寶反問她:“我往哪裡去,卻與你何干?”
朱舅母伸手抓了她的衣襟不松,陪笑道:“你生誰的氣,跟我與你舅舅說就是了,何至於要出走?你如今離了我家,還能往哪裡去?”
阿寶冷笑:“這也無需你老人家操心。”
朱舅母見她是鐵了心要走的神情,不由得心裡發急,自阿寶來了以後,雖說擔了些風險,但賺來的銀子卻比她兩口子一輩子見過的還要多。若是能留了阿寶在家裡,將來設法找到她大姐阿珠,阿珠必定要承這個情,不必想也知道,必定能有不少銀子進賬。便是城中趙家,若能時常往來,好處也不會少。更何況,若阿寶不在了,她娘倆便沒有理由再往趙家去走動。是以朱舅母緊緊攥著阿寶衣襟不放手,口中喝罵她男人與兒子:“你兩個可是死人?不能上來攔住她麼?”又回頭勸阿寶;“我曉得你是一時生氣,待好好歇歇,消了氣,我再叫你表兄與你好好賠罪。”
那邊廂,朱舅父與富貴兩個畏畏縮縮要上來拉扯阿寶的包裹,阿寶心中厭煩至極,用力一推,朱舅母便摔了一個屁股墩,頓時惱羞成怒,也知道大約是留不住她了,冷哼一聲道:“你父母如今不在了,舅父舅母就管得你。你個小狐狸精,來我家不過一兩個月,就把我家攪合得不像樣,因著你,我兒子要悔親,女兒不願嫁。你不給我個說法,豈能讓你這樣拍拍屁股就走?”
阿寶亦哼了一聲道:“我懶怠與你爭吵,你還是廢話少說,早點讓我走。逼急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我去官府自首,我是逃犯,你也要治個包庇收容逃犯的罪,只怕到時殺你的頭還是輕的。”
朱舅父父子兩個聞言,齊齊縮回手,倒似被阿寶的包裹燙著了似的。朱舅母嘴張了張,到底沒敢再說一句話。阿寶與桑果揚長而去。
離了朱家,阿寶長出一口氣,只覺得天高地闊,又有一分心不知終將飄向何處的茫茫然。兩人都是粗布衣裳,再用包頭布包了頭,倒與那路上村婦無異。桑果雀躍道:“我已打聽過了,一路東南,大約走個十天半月就能到山東了。”
阿寶一路將桑果領到了人市。
桑果滿面驚恐,眼含淚花,嘴唇哆嗦了好幾下,方控訴道:“小姐,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要賣掉我!?”
阿寶失笑道:“不是賣你。”
桑果一下子放了心,轉身去路邊尋了兩個草棒回來,遞給阿寶一根,阿寶拿眼睛問她。
善解人意、聰明伶俐的桑果道:“我們如今是沒富餘的銀錢來買奴僕的,你既然不是賣我,那就是要自賣自身了。你頭上不插根草棒,別人怎麼知道你要賣身呢?”說著就要動手來給阿寶頭上插草棒。
阿寶翻了個白眼,道:“我就不能來打聽訊息麼?”
阿寶瞅了半天,派桑果去捉住了一個唾沫亂飛的牙人打聽訊息,那牙人對桑果打量一番,問道:“小娘子與那莫家有何關係?為何要打聽莫家人?”
桑果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