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沒睡呢?”殷素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正是要撐起了身子卻被赫連政一手托住了背部。
他將她的腦袋安放在枕邊,說:“我不困,只是想看看你睡著的時候的樣子。朕好像……好久都沒有看見你睡得如此安穩了。”
順著赫連政的指尖延展開去,他的手指柔柔的伸進殷素兒濃密漆黑的長髮間。細細柔柔的,為她疏通著翻騰地稍微有些雜亂的髮絲。
殿外,安德忽然走了進來。
一聲急促的聲音將赫連政從溫柔之中喚醒。
“殿外,上官將軍求見!”安德急匆匆趕來,幾乎是整個身子都撲)倒在地上,仰著臉看著赫連政。
赫連政立即起身,身後卻被榻上的殷素兒拉住了衣袖。
女子起身,問安德:“公公,您說的是上官太慕將軍麼?”
安德觀摩著赫連政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對著殷素兒點點頭。轉而面向赫連政:“皇上,您快去看看罷。上官將軍快馬趕回來,身上全是傷,太醫都在殿外守候著,將軍卻遲遲不肯醫治,只是一口氣說著要見皇上您!”
殷素兒的雙手,倏然間翳涼。從脖間到臉頰,頓時青白一片。她雖然不知道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僅憑年長的太監總管安德話裡的意思就可以知道,上官太慕受了重傷回來,生死攸關卻還一心記掛著江山社稷。
他回來就是為了要見赫連政一面麼?
那……赫連訣現在如何了?
殷素兒從那雙眼中透露出焦急和難堪,卻不能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只是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赫連政,不肯放開他的手。
赫連政輕輕地推開她握住的手,對她點點頭:“別擔心,好好在這裡休息,朕去去就來。”
眾人都看著殿外,一群正冠太醫們攙扶著上官太慕走進了錦陽殿內。赫連政連忙走上前去,未來得及分說便攙扶住上官太慕:“將軍可還受得住?”
只是一個堅定的眼神,四目相望間,上官太慕點點頭:“臣……堅持的住!”他看著身後一群太醫們,他們也都是霽月國的臣子啊!
可是他卻只能在他們面前,告訴赫連政說:“臣死了沒有什麼可惜,只是不能為皇上再排憂解難。臣堅持的住,可是祁陽郡公和沐陽郡公就要在前線堅持不住了啊!”
眾人聽到了上官太慕所說的話的時候,皆掩面嘆息。
難道,整個霽月國的江山社稷就要在頃刻間毀於一旦了嗎!
赫連政的眼睛裡冒出了火光,他對著上官太慕說:“將軍先去歇息,安太醫……”
“在!”安太醫連忙走上前去答應道。
赫連政對著安太醫說:“務必儘快將上官將軍的傷養好,將軍是要即刻趕赴前線的人。若有差池,拿你是問!”
“是,皇上!”安太醫顫顫的答應著。
當殷素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最先映入眼底的是兩泓雖近在咫尺,但遠比夜空深邃遙遠的深潭,映著水光的眼眸彷彿彙集了整個夜空的星辰。
赫連政一手扶起了她的腦袋,輕輕地著在自己的肩上。
殷素兒問:“上官將軍怎麼樣了?
她的臉色鐵青一片,卻還是形色淡然的模樣。
赫連政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只好對她說出了實情,“上官將軍說……前線的情況不妙,他這次是死裡逃生回來的。恐怕……”
“祁陽郡公和沐陽郡公也是凶多吉少。”
話音落地,殷素兒的臉頓時煞白一片。她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她臉色的難看,心裡的恐慌。如果這個世上,赫連訣不在了,皇位她取得了,帝王的心她掌控了,又有何益處?
赫連政察覺到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