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忽然微微一頓,抬起頭來,只見殷素兒的臉上早已經是沒有了半分的血色,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赫連政不禁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整個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肩上。
“即便是沐陽郡公,也難逃一死麼?”殷素兒問赫連政,“沐陽郡公他並沒有什麼錯啊!”
為什麼,要讓赫連訣最珍惜的親人也葬送了性命!
赫連政微微側過頭,對著宮人們吩咐了下去:“送蘭貴妃回蘭馨殿。”說著,他輕輕地將她扶起身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殷素兒不怕被赫連政質疑,不怕他重新再懷疑自己的心,她只是直直的瞪著赫連政。一手推開了宮人的攙扶,“我不走,皇上……請你回答臣妾的話。赫連訣會死對嗎?赫連宸也會死對嗎?!”
她還記得,她曾經幻想過的美好。
在那無人知曉的羅剎河畔,羅剎山上種植了一片綿延的梨樹林,林間盛開著密密麻麻的白色花朵,清新的梨花香味撲面而來,彷彿一縷驅去疲憊與懶散的明媚陽光,在霧靄中閃爍著光芒,偶爾的幾聲鳥鳴滑入這綿綿的靜謐中,她和赫連訣連理齊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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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4 儼然是伉儷情深
在那無人知曉的羅剎河畔,羅剎山上種植了一片綿延的梨樹林,林間盛開著密密麻麻的白色花朵,清新的梨花香味撲面而來,彷彿一縷驅去疲憊與懶散的明媚陽光,在霧靄中閃爍著光芒,偶爾的幾聲鳥鳴滑入這綿綿的靜謐中,她和赫連訣連理齊枝。
也許某天,她只是需要在那漫山遍野的花樹間微微側過頭,便可以看到那正策馬緩行在她右側的少年,只見赫連訣一身薄衫若玉,人淡似影,初雪般的淡雅。無暇玉石般的臉上,如玉石一般透亮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世間一切塵世浮華。
“阿政,我可以求你一件事麼?”殷素兒第一次叫赫連政‘阿政’,她不再是冰冷的叫著他君王。
赫連政一隻手止在半空中,“都退下。”
左右的宮人都屏退下去,錦陽殿內只剩下赫連政和殷素兒兩人,對影站著。赫連政不問她想要求自己什麼,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殷素兒傾訴著——
“朕會試著忘記,忘記赫連訣,忘記很多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朕卻永遠無法忘記,永遠無法停止,那就是你一直在朕的心底,朕無法停止想念你,愛你……朕已把你放在心底,煉成心魔。”
揮之不去,何藥可解。
殷素兒想要說的話於是再也說不出口,她其實只是想要求赫連政放過沐陽郡公赫連宸,可是她始終沒有再開口。
只是伸出手,宮人們便走到了殷素兒的面前,扶住她緩緩地朝著錦陽殿外走去。
阿似看見蘭馨閣外殷素兒正是朝著這邊走來,面色煞白一片,她連忙走上前去扶住殷素兒。“貴妃娘娘,您怎麼了?”
殷素兒不讓任何人攙扶,自己走到了蘭馨閣內坐定。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對著阿似說:“去給本宮拿來紙和筆,本宮要給前線的祁陽郡公和沐陽郡公寫一封信。”
阿似沒有說什麼便推開門出去,不久她手執著紙和筆將紙在殷素兒的面前鋪展開來。
“研墨。”殷素兒撫平了紙張,說。
阿似便給殷素兒一手研墨,她一邊看著殷素兒眼中空無一物的表情,十分心疼她。
殷素兒執筆,正要落筆,卻是一口鮮血吐在了那白宣紙上。身邊的阿似連忙扶住殷素兒,叫著阿染和其他侍女的名字。
轉過臉來,阿似卻看見殷素兒笑靨如花。
“如果我陪他一起死了,是不是一切就解脫了?”殷素兒問阿似,“這幾天我能夠睡得很好,我只知道是那薰香的緣故,可其實並不是……因為在夢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