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認識的人在國外一起生活,我應該可以比較容易克服膽小。”
這樣的暗示應該夠明顯了吧?趙玉芬說到這裡,整個人已經害羞得低下頭去,不敢多看面前的大帥哥一眼。
“既然膽小就不要勉強,國內多得是大學可以選擇,我想你父親應該也捨不得你在國外擔驚受怕。”
他又不是保姆也不是看護更甭說書童,幹麼要去照顧她?
“是沒錯啦,可是我爸爸說,臺灣的大學都只是些拿錢去換文憑的學店,根本上不了檯面,還是要去唸國外大學對我比較好。”
聞言,魏雋澈不由得在心裡冷哼。
她認為臺灣的大學只是拿錢去換文憑,難不成國外的大學要憑她的腦袋?
倘若是這樣,那恐怕是本世紀最高難度的一件事。
平心而論,她長得還算端正,就是腦子不太好,魏雋澈從她身上深深的領悟到人不聰明沒關係,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很可惜,這個趙玉芬顯然沒有。
他並不急著打斷,看看手錶,放空思緒,安靜的啜著香檳,任由趙玉芬一個人去對她的海外深造大計慷慨陳詞。
魏雋澈暗忖,如果今天不是週末,此刻他應該會在課堂上當個單純的學生,而不是礙於家族的使命,得把時間跟聽力犧牲在一個無聊的千金小姐身上,能夠把話說得比講課還無聊,這位趙小姐還真是不簡單。
一切都怪這該死的週末。
對於一個從小就被排滿學習計劃的人來說,魏雋澈從來就不覺得週末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充其量就是個不用穿制服上學的日子,沒有所謂的喜歡,也沒有所謂的不喜歡,每當週五的時候,他看著同學們為了即將到來的假期而雀躍不已,他心裡其實是無感的。
但是最近,他卻開始強烈討厭起週末的到來。
因為週末,他就看不到樑子霈了。
這話一點都不誇張,他和樑子霈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因為彼此身份的不同,一個住在豪華大宅裡,一個則是低調的生活在大宅後方那棟原本用來堆放器具的小屋,別說生活起居兜不在一起,就連他想要在屋裡不起眼的角落偶遇她都很難。
她幾乎不到大宅來,偏偏他又有太多的學習課程塞滿了他的時間,因此兩人唯一相處的機會,就只剩下早上搭車前往學校的短短十來分鐘車程。
樑子霈是個沒啥心眼的女孩,個性中與生俱來的簡單,率直與透明,是他所沒有的,正因為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激起了他隱藏在骨子裡那股想逗弄她的念頭。
只要看著她鼓脹著臉頰,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笑,也唯有在她身邊,他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放下防備,自在的做自己。
然而,一個禮拜畢竟也只有七天,扣除兩天的週休假期,上學的日子就只剩下五天,如此換算下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人,居然每個禮拜碰面的時間連兩個小時都不到。
說也玄妙,學校裡的同學每天和他至少有八小時的相處時間,卻從沒有誰可以輕易走進他心裡,可樑子霈能夠透過每天十來分鐘的時間,日積月累,讓原本相互在兩人之間的陌生一點一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
或許就像陳叔一開始說的那樣,他們真的很投緣吧。
第4章(2)
奇怪了,同樣是說話,為什麼聽樑子霈說話是种放松,聽趙玉芬說話則令人覺得折磨?
他想,應該是因為樑子霈的聲音裡有種別人所沒有的輕快節奏,不黏也不膩,明朗而舒爽,所以聽她說話一點都不覺得有負擔,相比之下,眼前的趙玉芬倒有幾分像擾人清夢的蚊子,不住的在耳邊發出嗡嗡聲,讓人很想伸出手,狠狠一掌拍下去。
不知道樑子霈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