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猜,那丫頭現在肯定正叼著棒棒糖,樂不思蜀地享受她的週末。
會猜她有這景況,還不就是令人之前的打賭她贏了,當她得意洋洋的對他秀出九十三分的國文考卷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摸摸鼻子交出一整打的棒棒糖。
“當心蛀牙。”他冷笑恐嚇。
“放心,只要是贏來的棒棒糖,就算要我冒著蛀牙的風險每天晚上含在嘴裡入睡,我,都,願,意。”
嗟,一想到她愜意的模樣,他就好嫉妒。
魏雋澈討厭週末,討厭被困在趙玉芬無聊的聲線裡,拜趙小姐之賜,他創下短短一分鐘內看了手錶上時間近二十次的記錄,平均每三秒,他的視線就好不自覺朝表面瞄去一眼。
唯一閃過腦海裡的四個字,叫“如坐針氈”。
慈善餐會結束後,魏雋澈和父母一同搭著加長型豪華禮車驅車返家。
幾分鐘前還是恩愛夫妻的兩人,一上了車,旋即壁壘分明的佔據左右兩邊的位置,坐在對面的魏雋澈,看了只覺得諷刺可笑。
“雋澈,你覺得趙玉芬如何?”溫如梅問。
“什麼如何?媽,請把問題明確化。”
“當然是問你喜不喜歡人家呀?我覺得她樣子漂亮,性子也單純,趙家的家世背景雖然不如我們家,但也還說的過去,如果兩家聯姻,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哈,門當戶對?魏雋澈還真不知母親到底是用哪隻眼睛看見他和趙玉芬稱得上是門當戶對。
“媽,我才十八歲,高中都還沒畢業你就在想我的終身大事?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先想想我會考上哪間大學?”他壓抑心裡的反感,儘可能理智的對母親說。
“我也不想這麼心急,但是不急不行呀!雋澈,上流社會圈子小,你們這一輩的孩子看來看去就那麼幾個,而且這還要扣掉一半跟你同樣是男孩子的,老實說,合適的人還真的不多了,要是媽現在不早點開始幫你物色,等你到了適婚年齡,你到哪去找個門當戶對的老婆?聽媽的話,先下手為強準沒錯。”溫如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一廂情願裡,自顧自的說。
“你太杞人憂天了。”
“媽這是未雨綢繆。”溫如梅正為自己有遠見而沾沾自喜。
“就算是未雨綢繆,那也是我要娶的老婆,應該讓我自己去找才對。”
“媽是擔心你找到不恰當的人,白白浪費時間,我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你絕對不可以娶一個媽媽不喜歡的女人當老婆,我是不會答應的。”溫如梅的控制慾,在這件事情上完全表露無疑。
奇怪了,娶老婆的人是他,為什麼非得母親滿意?應該是要他自己覺得滿意才是重點吧?畢竟他才是婚姻的當事人,不是嗎?
“那對媽來說,什麼樣的人是不恰當的人?”魏雋澈不爽的問。
“媽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婚姻,其實媽的要求也很簡單,只要雙方門當戶對就可以了。”
儘管溫如梅說得委婉,但聽在魏雋澈耳裡可不全然是這麼一回事。
從頭到尾,講來講去還是三句不離“門當戶對”,他聽在耳裡除了反感,還有更多的無力。
“說什麼不干涉,明明就已經干涉了!為什麼非得要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是婚姻幸福的金科玉律嗎?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八股迂腐?”他忍不住嘲諷的問。
“這不是八股,這是傳統,你還年輕,你不知道,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是絕對不可能會幸福的!”溫如梅想也不想,一副理所當然的答道。
“如果門當戶對是幸福的保障,那為什麼你和爸爸每天都要吵架?你們當初會結婚不就是因為門、當、戶、對嗎?”魏雋澈再也忍不住的反唇相稽,還惡意的強調了那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