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過蕭別平日裡一本正經,楚玉害怕他的神經承受不了,便出言安慰。
蕭別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道:“情勢所迫,更何況公主乃是為了幫我。這位少年好手段,我很是佩服。”雖然感情上十分的尷尬,全身很不自在,但是他也知道這麼做對於方才那一關的作用,會盡量的不往心裡去。
馬車繼續朝城外駛去,途中又遇到幾撥士兵,都沒有再遭遇沈慶之那樣的阻攔和檢查,一直到出了城,向北駛出了約莫十里地。先讓衛兵後退一段距離,楚玉掀開前頭車簾,才笑著叫劉昶停下馬車,將韁繩還給越捷飛。
劉昶站在車外,楚玉坐在車內,望著他笑道:“送到這裡,應該安全了,請問皇叔,此行離開建康,可有什麼別的打算?”
劉昶站在馬車旁,神情憂鬱的道:“這裡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只有逃離這片土地了。”
越捷飛就在一旁,楚玉也不怕越捷飛聽到,只斷然的對劉昶道:“如此再好不過,逃離這個國家,不要再回來,我今日幫你,並不代表我決定背叛陛下,我只是不希望他造成太大血親相殘的殺孽,希望皇叔能夠明白。”
劉昶想了想道:“這個我自然知曉,今日的恩情,他日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報償。也許你聽不進去,楚玉。”他叫了山陰公主的名字,“也許我這話不中聽,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陛下的身邊,並不是久留之地。留在這麼一個暴君身邊,不見得會有多麼長久的安寧。”
知道他是真心的擔憂自己,楚玉心中一暖,微笑道:“這個我記下了,皇叔一路保重。”
目送劉昶慢慢的走遠,楚玉目光一轉轉向一旁的越捷飛,冷笑道:“今天這件事,不準說出去,算是我幫你找天如鏡的條件,如何?”
越捷飛正在發愣,聽到楚玉這麼說,他遲疑一下,便果斷的點了頭:“好!”
橫豎已經是出城了,加上與越捷飛有約定,楚玉便命人分散開來尋找。
天如鏡是從北面出城的,所以楚玉等人也從城北為起始,冒著漫天的風雨,但是這個時候,天如鏡正在城東的東山腳下。
他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溼衣與肌膚之間一絲空隙也無,他的雙腳踩在混著泥沙的積水之中,大風吹在他的身上,雨水澆在他的身上,他從裡到外都冷好像一塊冰。
天如鏡卻僅僅是靜靜的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的仰起頭,抬起了溼漉而冰涼的臉,看眼前的東山。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二十九章 朝花初凝露
做東山的山很多,貴陽有一座,山東有一座,這建康一座。
東晉時候一個叫謝安的年輕人人仕途不利,便會稽東山隱居,直到四十一歲才再度來到建康(當時叫建)當官,在建康城外的一座山上住下,並將這座山命名作東山。
大約八十年前,在他的指揮下,東晉取得了一場以少勝多的決定性戰役,這一戰不僅暫時穩定了南北格局,也穩定了他在朝廷中的地位,從此權傾朝野,官至宰相。
東山在起這個成語,便是以這個典故而擬就的。
但是天如鏡與這座東山的聯絡,卻是他師父天如月告訴他,他是在東山山頂上被撿來的。
他今天魂不守舍的出了城,也不知道朝哪裡走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他再度清醒過來時,便已經在這東山腳下。
這莫不就是天意?來到最初開始的地方。
雨水澆在頭臉身上,流水順著臉頰一波又一波的刷下,似乎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但是天如鏡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他的思緒空渺而迷惘,清澈的眼眸寫著濃濃的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師父曾告訴他,使用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