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茬沒一茬地閒聊幾句,湯和著飯很快消滅乾淨。正事早談妥了,要有樂正七那漂亮小孩還能調戲調戲,現下無人可供取樂,還留在山上做什麼?陪著魏南河口是心非?待吃飽喝足,他一抹嘴巴,眼睛一轉:“呀,有位評論家下午要到畫廊那,我差點忘了!”
魏南河悠哉遊哉地勺起湯,抿一口,“佑山,別急啊,吃完飯還準備泡壺茶和你聊聊。”要滾還不快?廢話真多!
“我倒是也想,”杜佑山一看腕上的手錶,做緊張狀:“不行不行,來不及,我得走了!太不好意思了,不然這麼著,下回兄弟請客,行不?”請你吃屎。
“佑山你是大忙人啊……”魏南河半站起來欲送客。
杜佑山把他按回去,“你慢慢吃,別送了,你這我熟著呢!”
“那好,不和你客氣,你慢走。”魏南河半推半就地坐下,繼續喝湯。
杜佑山風風火火的出了飯廳,楊小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往外追。“杜老闆!”他在工瓷坊的臺階處喚住了杜佑山,急切的道:“稍等一下!”
杜佑山一手已拉開車門,聞言停住腳步,仰頭看楊小空一眼,笑容依舊:“什麼事?”
楊小空說:“你上次說會借我幾本書。”
“呃?”杜佑山明擺了的是賤人多忘事。
楊小空厚著臉皮提醒道:“就是一些關於瓷器的資料,我去學校圖書館和書店都找了找,這類書很少……”
“哦!知道了,”杜佑山揮手打斷他,敷衍道:“好的好的,下次我帶幾本來借你。那我先走了,拜拜。”
三隻乞丐
凜冽的寒風颳起滿目黃土,小蠻站在黑沉沉的天地之間,一襲道袍迎風飄揚,只聽他喃喃道:“佛曰: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仁者壽。”
萬籟俱靜,不遠處柏為嶼蹲在一石頭旮旯處,對蹲在自己身邊的樂正七道:“他是個道士,怎麼會念什麼佛曰?”
樂正七搖搖頭:“這句話明明是子曰。”
柏為嶼原以為自己就夠腦殘了,如今真是冷汗雨下,自愧不如!
樂正七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放心好了,小蠻下手最狠辣,那天在墓裡他還唸叨著金剛經,一回頭就掏出捆炸藥丟出去,我都沒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小蠻那裡傳來一聲低沉的槍聲,柏為嶼獵犬似的飛奔而去,不一會兒他和小蠻一起回來,小蠻握著一柄組裝土槍,柏為嶼拎著只倒黴的鴿子。
樂正七眉花眼笑:“烤鴿子烤鴿子!”
小蠻撩起道袍,把槍插在褲腰上,然後抖一抖道袍下襬,放下來掩蓋住槍,同時從後腰抽出浮塵,世外高人般一甩,悶哼道:“急什麼?拔毛!”
三個壞蛋動作麻利地把鴿子毛拔乾淨,迅速架起火堆,樂正七貼著火苗子,口水直流:“我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得了吧你,劉大夫家的雞都被你吃光了,一天一隻,你坐月子還是怎麼的?”小蠻不滿地哼了聲,轉向柏為嶼:“都是這小子把我們吃窮了,你怎麼不管管?”
柏為嶼攤手,“他就是這樣,無肉不歡,要不給他找肉吃,他會下墓去吃屍體的。”
小蠻想起昨晚半夜醒來看到樂正七幽幽發亮的眼睛,不禁打個寒戰:“別半夜把我們吃了才好。”
老蠻留下小蠻照顧樂正七,自己打扮成老農民帶寶貝回去銷贓是有考量的,一是覺得把受傷的樂正七還給魏南河不太妥當;二是年底了,警察嚴打各項違法犯罪,他怕人多誤事,尤其還帶著一個傷員。而樂正七在墓裡掏到青玉觚的事他並不知道,還是他走了後幾天小蠻才發現的,樂正七為了堵住小蠻的嘴巴,答應等青玉觚出手後四六分。其實樂正七心想:我說出手了和你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