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異管局,梁再冰又開始瞻前顧後的,收住腳步停在門口,“你給我透個底,他們的處理結果是好還是……”
“江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把江清鑑即將脫口的話打斷。
孫厲還是一身利落的制服,寸頭精神板正,大咧咧朝江清鑑招手,“局長找你。”
江清鑑點頭,讓出身後的梁再冰,“帶他去我辦公室,我先過去了。”
領著梁再冰進了隊長辦公室,孫厲囑咐了一句,“你就在這等著,江隊一會兒就回來了。”
然後就離開辦別的事去了。
梁再冰一眼就把辦公室的陳設收進眼底。
窗戶開得大,採光也好,冬日難得的陽光照進來,顯得屋內溫暖而安逸。
除了桌面堆了半人高的雜亂檔案,其他地方倒是整齊,裝修簡約低調,但每處細節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他隨手搜了桌上一支鋼筆的價格,不由連連咋舌,感概一句有錢人的生活果然是想象不到。
關上的辦公室門被毫無徵兆地推開。
門也不敲的除了房間主人,也就只有盛京宇這個眼高於頂的小少爺了。
盛京宇注意到他拿著的鋼筆和眼中未褪去的驚歎神色,出聲嘲諷道,“這種筆我那有兩筐,要不要送你一根?”
梁再冰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極力擺出一副禮貌客氣的表情,“不需要,用不來鋼筆。”
盛京宇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深。
面對盛京宇的時候,梁再冰總有種遇到熊孩子的無奈,當然還有暴揍一頓替他家長管教的衝動。
把一份報告隨手拍在桌上,盛京宇斜靠著旁邊的書櫃,“你來局裡想幹嘛,撈你那兩個殺人犯同夥嗎?”
梁再冰火氣蹭一下上來了,拳頭緊緊攥著。
偏偏盛京宇這個二愣子完全看不懂臉色,還在那得瑟,“那你可得抓緊多看兩眼,重刑犯監獄可是輕易不允許探視的……”
毫無徵兆地,梁再冰一步踏上前,手中憑空出現一根玉白色的骨鞭,似由一節節蛇骨連線而成,紅線貫穿其間,既像脊髓又像奔流的血管。
一道白色弧光閃過,骨鞭便如悄無聲息的鬼魅,緊緊纏上盛京宇的脖頸,任他怎麼掙扎撕扯都無濟於事,反而越收越緊,深深嵌進肉裡。
盛京宇張大嘴試圖攫取空氣,卻是徒勞,肺裡的氧氣嚴重告急,一張清秀的面孔因為窒息而猙獰扭曲,面色漲紅髮紫。
此刻的他全無方才的囂張,被恐慌的情緒壓得動彈不得。
梁再冰用力一扯鞭子,盛京宇就踉踉蹌蹌跌到他面前,嘴唇翕張著似乎想說什麼。
梁再冰完全不去管他要威脅還是求饒,一腳踩在他胸口上,令他本就焦躁枯涸的肺葉雪上加霜,反射性地咳嗽著。
“聽著,”梁再冰俯下身對上那雙失焦的眼睛,眼底是純粹的冰冷殺意,“既然你沒吸取上次的教訓,我不介意替你爹再教育你一次,教教你什麼叫人外有人,謹言慎行。”
梁再冰腳下的力道更重了些,“我說過了,如果他們坐牢,我陪著。為了有個正當入獄理由,我不介意在這裡殺了你。”
此時的梁再冰與平時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割裂,殺意比西伯利亞的北風還要冷冽幾分,只一眼就能剜去人全身的皮肉,連骨架都削成齏粉。
盛京宇絲毫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
盛京宇用僅剩的力氣拼命搖頭,他不想死。
梁再冰卻像沒看見一樣,依然饒有興味地觀賞著他痛苦的神情。
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被勒死的時候,本就沒關實的門再次被推開。
梁再冰在聽門響的第一時間,手中長鞭倏然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