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眯縫著掀開眼皮的時候,被床邊烏泱泱的人頭嚇了一跳。
“我沒死呢你們擱這告別遺體啊?”
林奕森拿著一沓報告在那研究,抽空抬頭看他一眼,“這次沒死算你命大,本來殘留毒素和你體內的能量都達成平衡了,一點點消磨掉就好,你那一劑猛藥下去,平衡被打破體內迴圈直接紊亂了。”
林奕森還怕他聽不懂,兩手張開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嘭——爆血管懂吧?”
梁再冰揉了揉還有些發漲的頭,“明白了,你把毒素成分檢測出來沒?”
林奕森訕訕一笑,“有點困難,還在研究中。”
“那你愣著幹嘛?”梁再冰衝他擺擺手,“跪安吧。”
“喳。”林奕森還真就退出去了。
解決完一個,梁再冰看向其他人,一起被綁架的難兄難弟來得很齊。
楚斯笑笑,“謝謝你願意回來救我。”
他似乎早有預料,對這個結局一點不驚訝。
“免了,你早知道我會求援才把票投給我,咱倆扯平。”
捨己為人完全不存在的,他只是在梁再冰身上賭一把能不能活命。
善明和尚雙手合十,為梁再冰唸了幾句祝詞。
“看見梁施主身體無恙我們也就寬心了。”
說完深深望了周圍人一眼,“前心作惡,如雲覆月;後心起善,如炬消暗,回頭方才是岸。”
明白了,這是勸他們自首。
支隊長帶了人守在門外,得知梁再冰醒了也探身進來,“確認他沒事了,你們也該跟我回局裡了。”
這事警方當然知道個大概,就等把人帶回去錄口供調查實情了。
十一走之前看他一眼,表情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
陳安則有些暴躁,攥著拳頭忍耐著性子,回頭看了他能有十七八回,還是乖乖跟警察上了車。
看著他們都被帶走錄口供,曾經犯下的事眼看就要大白於天下,梁再冰這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擔心。
就算他真的有心瞞下一切,善明和尚這個直腦筋一定會把事情說個乾淨,再說他也做不到眼見著這麼多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所以他們終究要面對法律的審判,或者乾脆死在那個囚籠裡。
按刑法來算,十一倒還好,犯事的時候根本不到負刑事責任的年紀,大機率是歸父母管教,最多送進少管所或者精神病院。
陳安就有點麻煩了,他清理研究所那些人的時候已經超過十六週歲了,再加上情節嚴重,就算從輕處罰也刑期也不會低,甚至死刑可能性也不小……
他們要是都出事了自己不就成孤寡老人了嗎?
“他們不會有事吧?”梁再冰越想越覺得要完,低聲下氣地央求江清鑑通融,“輕點判啊江大老爺。”
要不是演技差點身體也不得勁,梁再冰能當場給他哭個昏天黑地,保準比孟姜女哭得還大聲。
江清鑑還沒答,旁邊喝茶的盛京宇放下瓷杯,笑得不懷好意,“你放心好了,我們肯定依.法.辦.事.。”
梁再冰都顧不上揍這小人得志的b崽子,一瞬間都計劃好去探監給陳安送什麼衣服了。
話說少管所和監獄離得遠不遠啊?
江清鑑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心裡笑他,面上卻不顯,只一板一眼道,“公事公辦。”
講人情行不通梁再冰就開始撒潑打滾,“你要是給他們判個十年八年的我也不幹了,進去跟他們一起吃國家飯算了。”
“賴上我了是吧?”江清鑑抱著手臂,看他鬧。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個守法公民難道去劫法場?”梁再冰無奈攤手,“到時候記得來給我們仨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