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歉期限只有一天了,飛虹劍客受到三面的重壓,壓得他幾乎發瘋。
彭家的壓力,飛虹劍客自信尚能應付,受些委屈算不了什麼。
徐飛龍一面的壓力,他認為不算嚴重,把老命押上,除死無大難,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最糟的是失蹤群雄的家裡老小所給予他的壓力,一屋子全是哭哭啼啼的老少男女,怨天恨地吵鬧不休,飛虹劍客委實窮於應付,鬧了個精疲力盡。
飛虹劍客幾乎發瘋,最後請人放出訊息,要求徐飛龍出面談談,要錢要命都可解決。
林青青玉容消瘦,她感到奇怪,為何徐飛龍至今仍末向自己下手?
曾家在亂,生活起居都亂了章法。一早,曾梅匆匆離開家,轉出東大街信步走向東湖,西行不遠便可看到湖岸。她折向躍龍橋,站在橋上注視著湖水沉思。小姑娘心亂如麻,感到自己不能替父親分憂,委實心中不安,她怎麼能眼睜睜等侯父親被殺?
她必須找到解決此事的辦法,可是,她又能怎樣。
猛想起湖北邊,有一位閨中好友谷儀,據說是武寧翔華觀主的得意女弟子,不但武藝高強,而且修煉有成,道術驚人。
“我何不去找谷姐姐想辦法?”她想。
可是,她並不知谷家位於何處。谷家不好客,兩家平時極少來往,相距甚遠,東湖北面地勢荒僻,是否能找得到谷家,也是個問題。
但她必須去找,象是溺水的人,即使飄來的是一根草,也會毫不遲疑地,本能的伸手去抓。
到了橋頭,天空電光一閃,接著雷聲殷殷,不片刻便大雨滂沱而下。
“糟了!先找地方躲雨再說。”她自語。
糟的是橋頭附近沒有人家,僅在北面的樹林深處,看到一座屋影。天空中雷電交加,她不敢在橋頭的大樹下躲避,立即不假思索地向遠處的樹林狂奔。
這是一座破敗的土瓦房,大門已經不見了,裡面空空如野,一無長物,連一張破椅子也沒有,大概已經被主人遺棄多年了,蛛網塵封,陰森森的,看著不是善地。幸好屋頂漏水的地方不多,尚可避風雨。
她不假思索的竄入其中,渾身幾乎溼透了。
“我該帶一把雨傘出來的。”
她懊惱的想,拭乾了頭面上的水珠,她盯視著陰沉沉而雷電交加的天空發著呆,如果雨不止,那可就糟了。
她定下神,開始打量這間破敗的房屋.廳堂不大,裡面好象還有一進。她信步入內,果然不錯,廳後有天井,後面內室更破敗,廳兩側的房間。東面已經半塌,西面還留下一張三腳破床,其他便一無所有了。
已經可斷定這是無主的破屋了,至少不會有人來看到她的狼狽的模樣!心中一時好奇,便想衝過天井到後面看看,卻又忍住了。
左等右等,等得心焦,雨一直就沒停,看看已經是下午時分,等得她飢腸轆轆,不知該如何是好。想等雨止後再走,卻又不知何時方能放晴。想冒雨返回家中,可作為一個大姑娘家渾身溼透的在街上奔跑,確實有點不像話?
春天的雨,一天半天那能放晴?春雨跟夏季那種陣雨不同,一下就下個不停。
她等得委實難受,暗道:“也許後面遺留下一兩頂雨笠,或是一件蓑衣呢,我何不到後面去看看?”
她衝過天井,奔入後堂,驀的,她僵住了,花容失色。
壁根下,鋪了一張床草蓆,上面躺著一箇中年人,恰好被她的腳步聲所驚醒。挺身坐起。
以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向她凝視。
這人看著年約三十上下,身材修長,五官清秀,顯得英俊瀟灑。唯一的缺點是臉色蒼白了些。而他那雙大眼中的眼神。正是姑娘們口中所謂的憂鬱。穿一襲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