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酒坊?”
溫行雲側頭考慮許久。道,“爺懂你的意思。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罷。熹兒,怎麼辦事的?夫人來了這麼久,也不看茶。”
熹兒應了聲,這才不甘願的退了去。走時還恨恨的盯了蘇流水一眼。
蘇流水走前幾步,笑道,“爺,您剛剛在忙什麼?”
他一笑,這便開啟公文讓她瞧。“這是探子給我的密報。你瞧瞧,楊烈對我依然諸多防範。你這次拉著楊烈一塊兒做生意,正好就去了他的心病!也讓他見識見識你的手段。不然爺這兒還真撒不開手去做事兒!”
蘇流水應道,“好在爺知道流水的心意,不然流水要是再給人扣頂一點兒小事兒就要來找爺的帽子,罪過就大嘍。”
溫行雲一聽這話,笑道,“你又在吃她的醋?”
蘇流水搖頭,“我自然沒有。哪兒那麼容易吃醋。現在跟爺好的人是我,該吃醋的人該是她才對!”
溫行雲眉毛一舒,伸手才握住她的手,熹兒便推門進來。他趕緊縮開手,假意去翻公文,聲音裡頭也透著絲冷,“楊烈那兒,爺會盡快安排。明兒個綠裳姑娘相邀,你準備準備。跟爺一塊兒過府。省得她一而再的煩爺!”
熹兒面色有些古怪。想說什麼,卻終於還是沒有說。
蘇流水朝他作了個福,這便退了去。回到傾城閣,正碰見仙兒滿頭大汗的回來。便隨口問道,“仙兒怎麼了?瞧你這一頭的大汗。”
仙兒急聲道,“姑娘不好了,外頭來了一群人,說是昨兒買咱們的酒,都說吃壞了肚子,上門要求姑娘賠他們銀子呢!”
蘇流水眉毛一挑,笑道,“原來這回他們卻倒先在咱們前面做了手腳了!辦事倒卻真是乾淨俐落!”
仙兒見她竟還有心情贊旁人做得好,心裡一急。道,“都鬧到眼前了,您竟還有心思說這些個!而且姑娘,婢子剛剛跟人一道送酒,原來掛出那七十個銅子酒錢的人,竟是花千樹,花大官人!”
蘇流水聽到這兒,唇角不自然的一勾。她斂下雙眸,便這麼淡淡的立著身子。
花千樹。
她想過是孤城,想過是柳如畫,可她卻從未想過花千樹!因為自打來了這兒,她跟花千樹雖未點破,可卻到底還是有分友情在的。
而他這次來,還說是為了柳枝兒討回公道。她信以為真,總以為他會藉機把綠酒坊的酒價壓下。可他卻做了相反的事兒。
這種被朋友出賣的感覺,很差。那夜她那樣對花千樹,心裡就隱隱猜到了他會選擇與她敵對。可她以為在這件事兒上頭,他跟她至少還算是有默契的。
可原來,那默契是這麼的薄弱!門外有人喊打喊殺,蕭庭跟一群護衛都在做門神。
她深吸口氣,一整容色。朝門外飛奔而去。
溫府門外站了整整一圈的人。有人手裡拿著綠酒,躺在擔架上頭唉唉直叫。有人則與他們一道,誓要為他們討個公道。見著蘇流水出來,他們一個個的怒髮衝冠。
“你們溫府賣出的假酒害死人了!叫你們當家的出來!你一個女人出來做什麼?”為首的男子衝著蘇流水怒斥。
蘇流水眉毛一抖,冷笑,“你們吃的是什麼酒!”
那人見她這般,便把綠酒朝著她面前一摔,道,“這不是你們的綠酒是什麼!我說你們怎麼賣得這麼便宜呢!原來竟都是些假酒!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賠錢!”
蘇流水負手而立,道,“賠什麼錢?”
“自然是咱們的酒錢跟治病的錢!大夥兒買酒是為著喝得高興,結果卻個個吃得上吐下瀉,這樣的酒,還怎麼賣出來?你今兒個不賠錢,咱們就死在你們溫府門前!”人群中有個聲音怒聲斥道。
蘇流水聽他這麼一說,便卻真是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