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聽去,心裡又驚又喜。她年紀雖小,可是也聽人說過易蘭珠和武瓊瑤的名頭,知道這兩人是當今之世最厲害的女劍客,尤其是易蘭珠更是內家正宗,劍術大家,了因和尚天葉散人他們常常罵她,還說過要邀集十名一流好手去鬥她。馮琳雖小,人卻聰明,見這些“伯叔”如此恨她忌她,就知這易蘭珠的本事一定大得不得了。心中好生仰慕。
適才她在山石之後,聽得李治原來是武瓊瑤的兒子,又聽李治說自己“是”易蘭珠的唯一傳人,而且還和自己一同玩大,心中暗暗奇怪,難道世界上真有一個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可不知她叫什麼名字?心中忽然起了一個鬼主意:就冒認是那不知名的女孩子,逗逗李治。
李治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女孩子不是馮瑛,又問道:“你這兩年見過我的母親嗎?”馮琳晤晤呀呀,含糊說道:“見過一次。”李治道:“她怎麼樣?”馮琳道:“她在練劍。”李治奇道:“怎麼她在練劍?她不坐關了嗎?”原來李治下山時,她母親已開始“坐關”,以七日為一期,即每次靜坐七天,靜坐之時,只食花果,過了七天,然後再食煙火。然後休息三天,又再靜坐。這種長期“坐關”,乃是修習最上乘內功者最後要過的一關。“坐關”期中,不理俗務,更無需練劍。所以李治一聽馮琳說她母親練劍,大為奇怪。馮琳聽言察色,知道一定是自己說錯了話,微微笑道:“我和師傅一同去的,師傅說你母親走火入魔!”
李治這一驚更甚,顫聲叫道:“她走火人魔?哎呀,那麼她身體怎樣?”馮琳在四皇子府中長大,遍習各派武功。然而四皇子門下異人,除了因之外,誰都不懂正宗的玄門內功,其他各派偏門修習內功的常會“走火入魔”,所以馮琳對這個名詞十分熟悉。因道:“好在我師傅及時趕到,李伯母心靈正起異狀之際,面肉痙攣,我師傅一瞧,就知她是走火入魔,趕忙運內家真氣,助她呼吸,她這才恢復正常。據師傅說要不是她及時趕到,伯母就要半身不遂啦。所以伯母后來不坐關了,說要把劍練到出神入化之後,然後再坐。”這番話說得活靈活現,而且很有根據,不由李治不信。心想白髮魔女傳下的武功,本來不是玄門正宗,我以為她功力深湛,修練最上乘內功,也可無礙,誰知還是走火入魔。心想:以母親的好勝,受此挫折,不知該如何傷心呢!一念及此,不覺悶悶不樂。
馮琳又笑道:“我師傅說這不緊要,你悶什麼?她說你母親有過此番經歷,以後再‘坐關’時就知所趨避了,她還指點你母親修習最上乘內功的訣竅呢,可惜我聽不懂。”李治大喜,道:“晤,那我母親倒是因禍得福了。”馮琳這一番話,無意之中撞個正著。原來論起輩份,武瓊瑤比易蘭珠尚高半輩,(武諒瑤是白髮魔女的關門徒弟,易蘭珠雖然是晦明禪師撫養長大,但武功大半是凌未風所傳。晦明禪師和白髮魔女是同輩〕所以易蘭珠和武諒瑤雖然私交極好,但說到武功,總是謙遜,更不好意思“指點”武瓊瑤了。李治心想:想必是易蘭珠見自己母親經過這場災難,所以不拘俗套,不固執於輩份,願意“指點”了。
馮琳微微一笑,又道:“你那獨門劍法能不能教我呀?”李治一愕,道:“你學的天山劍法,博大精微,為何還要學我的?”馮琳道:“我師父說,我們兩家劍法一正一反本來同出一源,所以我想,如果同時兼學,豈不更好?我本要伯母教的,但可惜我匆匆下山,沒有機會再學了。”李治忽笑道:“其實我這一門劍法,你師傅也懂的。以前我母親的師姐飛紅巾曾教過她。”馮琳暗吃一驚,想不到說話之間又露破綻。幸好李治一笑之後又道:“你師傅也不教你,想必是見你年紀太小,恐你學得太雜,所以叫你專練天山劍法!”李治說到這裡,忽然心念一動,問道:“你下山多久了?”馮琳想了一下,答道:“晤,半年多了。”李治道:“半年之間,你為什麼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