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娘道:“他未下過山吧?”呂四娘知道在寬性情,他若無特別事情,必不至請一瓢來找自己,因此懷疑他曾下山見過什麼人物。
一瓢從懷中摸出書信,遞給呂四娘;邊道:“他未下過山,只上個月你的一位堂侄叫做呂元的曾找過他。”呂四娘本來面有笑容,拆信一看,登時轉為慘白。原來信中報告的是:新皇帝即位之後,立即派兵將呂留良的族人全捉了去,只逃出了一個呂元。而且除了把呂留良的著作毀版焚書之外,又將呂留良呂葆中的墳墓挖了,掘出屍體,戳屍梟示。呂元間關逃上仙霞,不見呂四娘,只好對沈在寬說知此事。沈在寬知道一瓢和尚古道熱腸,若然給他知道此事,必然不顧性命,闖牢劫獄,非唯無助,而且有害,思之再三,決定瞞著一瓢,只請他帶信給呂四娘。
一瓢見呂四娘面色灰白,問道:“在寬說些什麼?”呂四娘把信給他,拔出寶劍,一劍將身旁一塊大石,劈為兩半,含淚怒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甘鳳池等把在寬的信傳看了,道:“既然如此,咱們都同去吧!”
第二日群雄同下邙山,呂四娘悲痛稍減,才把唐曉瀾的故事說了,李源道:“如此說來,馮瑛馮琳乃是相貌極為相似的孿生姐妹,那麼我所碰到的也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了?”呂四娘道:“連唐曉瀾都分辨不出她們,更不要說我們了。”甘鳳池道:“要分辨他們,只有一法,姐姐的武功較高。”一瓢道:“假如妹妹的武功也精進了呢?”甘鳳池道:“那就無法辨認了。”一瓢道:“唐曉瀾呢?”呂四娘道:“他和十二指神偷陳德泰在雪魂谷養傷。”
一瓢又道:“允禎這廝真狠,他登位不過數月,就興大獄,而且還一把火把少林寺燒了!”甘鳳池問道:“你從嵩山經過嗎?”一瓢道:“我在路上見年羹堯的大軍開往嵩山,只好繞道避過,不久就見嵩山火起,少林五百寺僧,個個身懷絕技,若然被他們一網打盡,這就真是武林曠古未有的浩劫了!”甘風池想起當年護送印宏上嵩山,曾聽無住禪師預料到少林將有大劫的話,道:“無住禪師高瞻遠矚,但願他能逃過這場浩劫。”群雄遙看三百里外的嵩山,火勢未滅,都不禁烯噓嘆息。
按下呂四娘等人不表,且說馮瑛逃出邙山之後,思前想後,覺得下山以來,種種經歷,都非常奇怪。路上無端碰到一些人要追她,年羹堯又把她當成另一個女子,而今在邙山碰到的那個手揮腰帶的少年,又硬說自己曾用毒刀傷他,真不知是何道理!
馮瑛想來想去,心道:“莫非這世上有一個相貌和我極為相似的人?”走過小河,臨流照影,絕世丰姿,連她自己也看得呆了,喃喃說道:“我不信世間上還有一個這樣的人!”心中狐疑已極,突然轉了念頭,逞向陳留行去,想再到年家,務必探個水落石出。
“莫非世間上有一個相貌和我極為相似的人?”“我不信世間上還有一個這樣的人!”馮琳這時,也是如此呆呆的想。
她那晚從年羹堯臥室中的複壁暗門逃出之後,偷了一騎馬,連夜跑出陳留,想起李治把她當成易蘭珠的徒弟,口口聲聲叫她“玻妹”,年羹堯一回來就問她有否出過園子,還說在路上見她和雙魔打架。如此看來,一定有一個人極似自己了。馮琳也不自覺的臨流照影,顧影自憐,叫起來道:“我便是我,世間只應有一個我,那能有兩個馮琳!”她本來也想再回年家探個下落,但為了俱怕了因,只好茫然的向前亂走。
一日,馮琳正在路上行走,忽見前面一騎白馬,馬上坐著一個女子,披著大紅斗篷,白馬紅裳,十分搶眼,看她腰懸佩劍,還有暗器皮囊,想必也是練武的人。馮琳心道:我出道以來,還未碰過幾個會武藝的女子,不知此女武功如何?好奇心起,放馬賓士,跟在她的後面。那女子聽得背後有得得蹄聲,回過頭來,盯了馮琳一眼,馮琳見她眉如彎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