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竟是府上的,派遣文書下來了孤才看見,沒法子,只能委屈世子了,若是府上短人伺候,世子只管跟孤說,孤王馬上讓內務府派最得用的奴才過去。”
自來到皇城后皇帝沒少從他身邊調人,再換人來監視,這招百刃領教的多了,也不以為意,搖頭一笑:“不必,府裡還有人伺候。”
祁驍一笑:“那就好,這是派遣文書,勞煩世子帶回去吧……”
“是。”百刃心思根本不在這,接過文書又挑起剛才的話頭來,“太子,那……朝歌?!”
祁驍眼中抹過一絲殘忍,就怕百刃看不見,文書頭一份上寫的就是岑朝歌的名字。
百刃驀然看向祁驍,祁驍頓了下不解道:“怎麼了?哦,岑朝歌啊……這不是世子的伴讀麼?”
百刃木然的點點頭:“是……是我伴讀,他……為何他也在隨行名單中?”
祁驍愣了:“這不是你的意思麼?不瞞世子,孤王初看見這人的時候也想到了,既是你的伴讀,那哪能輕易的送回去,當即就叫了督管此事的人來查問,幸得那人是個膽小的,被孤王呵問了兩句就招了,說是收了嶺南世子的一萬三千兩銀票,讓他一定要將岑朝歌劃到隨行之列,孤一聽是你的意思,也就沒再理會……對了,那人膽怯,還將那些銀票給孤送來了。”
祁驍側過頭,江德清馬上將一疊銀票送了上來,祁驍溫柔一笑,俯身將銀票放在百刃面前:“你孤身一人在這裡,身上大概也沒多少銀兩,何必為了一個伴讀揮霍至此?自己收起來吧,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來找孤王就好,能辦的,孤在所不辭。”
百刃麻木的接過銀票,嗓子有些發啞:“卻不知……受賄的那人是……”
祁驍殘忍一笑:“內務府總管,喜祥。”
百刃閉了閉眼,全明白了。
岑朝歌一次次的跟自己要銀子,竟是為了……為了回嶺南,自己也是蠢,明明也覺得奇怪,只不過是打聽些事情,哪裡就能用到這許多銀子,卻從未想過多問一句……
百刃眼眶驀然紅了,側過頭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拳頭不受控的緊緊攥起,竭力壓下心頭大痛,不肯在人前失態,祁驍看在眼裡,心中不知為何忽而有些痠疼,正要說什麼時卻見百刃不著痕跡的拭了拭眼角,俯身拿起玉壺,燙了一遍茶盞後給祁驍倒了一杯,雙手奉上,勉強笑了下道:“剛說到哪兒了,哦對了……百刃正是好奇,傳聞中的那則喜訊,是真還是假呢?”
祁驍著迷的看著百刃,不過一瞬間的功夫,竟就收拾好儀態了,祁驍一直以為在隱忍上無人能出其右,此番卻不得不甘拜下風,祁驍接過茶盞,輕輕吹了吹,心中輕笑,他沒看錯,百刃跟他是同一類人。
祁驍心中越發篤定,為了柔嘉,百刃是什麼都能忍的。
按著祁驍原本的打算,今日就百刃說個明白,聯姻是真是假,全憑百刃說的算,想要保住自己姐姐沒問題,但要拿自己來抵,若是百刃知情知趣,今日沒準就能佔些便宜……
但不知怎麼的,這麼看著百刃,祁驍忽而就心軟了,百刃剛知道岑朝歌的事,如今在自己面前強撐著,心裡不知正是何等驚濤駭浪呢,自己若是再補上一刀……
祁驍心中嘆口氣,罷了罷了,把人逼的太緊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吃虧的不還是自己?
“不瞞世子,世子所提的喜訊,孤王也略有耳聞,但確實是不知就裡。”祁驍坦然一笑,“不是孤裝傻,婚姻大事上,孤王也只能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母后並未曾跟孤提起過此事,孤王也只是聽長公主說過一兩句,到底如何並不清楚,但世子既然問了,孤明日就去問一句,若知道實情了,自然會跟世子說的。”
祁驍說的誠懇,百刃也不猜不准他到底知不知情了,百刃心裡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