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哥哥說道:“好啊,那就多謝祖宗了。”伸手去接蘿蔔。紅衣弟弟趁歐陽龍兒遞蘿蔔之機,暗中掏出匕首,向歐陽龍兒後心刺去。
寶馬主人見紅衣男子偷襲,大叫:“壯士,當心背後!”
歐陽龍兒頭也不回,向寶馬主人緩緩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這位公子提醒,本菩薩刀槍不入,他休想傷我。”寶馬主人更是又驚有敬。古鉞聰留神兩人一舉一動,手中卻端碗閒品茗茶。
兩兄弟見歐陽龍兒看也不回頭看一眼,而古鉞聰也似聾子一般,絲毫不為所動,均是又驚又駭。黃衣哥哥方伸出手來接蘿蔔,忍不住又縮了縮手。歐陽龍兒見他不接,趁機發難,大聲道:“狗東西,本菩薩送的蘿蔔你也敢不接?”將蘿蔔往桌上重重一摔。
古鉞聰有心讓她高興,見蘿蔔落下,放在桌上的右手暗中運力向下按去,眾人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木桌陡然而碎,霎時四分五裂,定睛一看,只見木桌桌面雖然粉碎,但四根尺餘的桌腿卻深深插入泥地之中,只有數寸露在外面,而那蘿蔔卻連皮也未曾碰壞些許,在地上溜溜直轉。
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兩兄弟武功雖然平平,武學道理卻也是懂的,知要將四個桌腿震入泥地,江湖中恐不出十人,而僅憑一個蘿蔔施出此等威力,又要讓蘿蔔完好無損,古往今來,武林中實是無人能辦到。而古鉞聰方才一震,手法既快又輕,絲毫看不出破綻,眾人見他從始至終動也沒稍動一下,也無人起疑。
如此一來,紅衣弟弟匕首已經遞出,卻也忍不住縮了回來。
歐陽龍兒心中大喜,面上卻不露聲色,說道:“怎樣,本菩薩這一招‘摔蘿蔔’的功夫還過得去罷?”
紅衣弟弟見勢不妙,向他招了招手道:“哥哥,咱今日不是遇到了絕世高手,就果真是見了鬼,走罷。”黃衣哥哥自然是不信鬼的,但他明明探實歐陽龍兒並無武功,心下著實不服氣,想了片刻,說道:“走就走。”提起大刀轉身就走,他走兩步,右手突然反手摜出,大喝道:“老子就不信你果真刀槍不入。”使足全力向歐陽龍兒脖頸劈來,擬一刀兩命,順勢也結果了古鉞聰。
這一刀來勢極快,古鉞聰和歐陽龍兒均是一驚,歐陽龍兒仍是一動不動,但這一回卻不是故作鎮定,而是不知如何動,又往何處動。眼見大刀已觸及髮絲,古鉞聰手掌一翻,將歐陽龍兒向右微掀,又順勢下拉,“噗”地一聲,大刀幾乎貼著她頭皮劃過,古鉞聰左手抵在歐陽龍兒腰上,右手點向她右臀下承扶穴,歐陽龍兒只覺腰上一股熱力源源而來,繼而大腿一麻,右腿情不自禁踢向黃衣男子小腹,黃衣男子一刀劈空,刀勢甫及收回,身子突然凌空而起,直直飛向房頂,砰一聲,又重重摔在地上,登時滿天繁星,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第十八回如此持家5
情勢極急,古鉞聰一送一點,以兩人武功,本也不難看出,但眾人目光都在大刀和歐陽龍兒身上,竟仍沒發覺哪裡不對勁。紅衣弟弟只道遇到了鬼,再不敢動手,三步並兩步要過去扶哥哥,還不及上前,歐陽龍兒從地上拾起黃衣哥哥的大刀,順勢在哥哥喉前一比,說道:“你是他親弟弟?”紅衣弟弟點了點頭,歐陽龍兒道:“過來。”紅衣弟弟一愣,想要過去,卻又不敢,但他和黃衣哥哥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同胞兄弟,見歐陽龍兒手中大刀又向哥哥喉嚨刺入些許,只得乖乖走了過來,口中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兩位大俠在此,多有冒犯,請大俠繞命。”全然換了一副嘴臉。
古鉞聰見他與方才欺侮寶馬主人時判若兩人,心中更是憎惡。向歐陽龍兒遞了個眼色,歐陽龍兒當即問道:“休要饒舌,我問你,你們是何門何派,到京城來做什麼?”
紅衣弟弟道:“回大俠,我兄弟兩個是在江湖混飯吃,並無任何師承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