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聽到一陣軍樂聲,他起床離開病房,看見院子裡靠牆擺了很多啤酒、燒烤架,軍士和護士在院子中間跳舞。他端著啤酒去請一個漂亮護士跳舞,被護士打了一個耳光。不,不止一個耳光。那個護士照著他的臉噼裡啪啦地連續抽耳光,於是他就遺精了。他希望自己的夢遊是這樣的。(說到遺精,每個人的初次都和某個夢有關係。我得承認自己的夢遺和林阿姨有關係;夏小說自己因看黃色手抄本《###》晚上夢見其中的文字片段而遺精;何昊的夢遺最符合他本人的氣質,他夢見自己挺著陽具去戳一個外皮發硬的老南瓜。)
有一天,林愛民拉我去學園路上的一個小飯館喝啤酒。那時候啤酒剛剛上市不久,聞著是一股潲水味,流行於街娃地痞中間,大杯大杯地豪飲,體現著英雄氣概。
一落座,林愛民就說:“何昊這個人有點煩,我每次半夜醒來,都看見他睜著眼睛瞪著我。”
我說:“何昊是有點神經過敏,不過都是兄弟,他心腸很好的。”
林愛民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向我打聽我們三人對他的觀察情況,具體說來,就是有沒有發現他夢遊過。我說我從來沒有發現過,反之我認為林愛民比誰都睡得死。
我問他:“是那副中藥的緣故吧?”
林愛民點點頭。
“夏小的看法和我一樣。至於何昊,”我笑了,“他跟蹤你上了一趟廁所。”接著我把何昊說的事向林愛民講了。
林愛民很注意地聽我說完,然後說:“他一定輕手輕腳的吧,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說:“應該是非常非常的輕手輕腳。”
“他媽的,”林愛民罵了一句,隨即笑了,“他憑什麼說我去小便是夢遊呢!”
“他說你被籠罩在一種與世隔絕的寂靜裡。”
林愛民表情奇怪地沉吟道起來:“與世隔絕的寂靜?”
他伸手拿過啤酒瓶,給我和自己的杯子倒滿酒。“照我爸說的做廣播操什麼的,這種破事就算叫醒我也沒什麼吧?連做夢都在做廣播操,太無聊了吧?”
我點頭承認:“是挺無聊的。”
“太無聊了!只有毫無創意的老頭子才想得出來。”林愛民尖叫起來,要我保證以後遇到他幹這些無聊的事就叫醒他。我點頭同意了。
隨後,林愛民感到輕鬆了,他感嘆道:“我真想夢見自己去當兵啊!”
我說:“你不是夢見過嗎,還和護士跳舞呢。”
林愛民使勁搖頭:“沒跳成,她要和飛行員跳舞,不和偵察兵跳舞。”
我說:“原來你是個偵察兵啊?”
“對啊,”林愛民挺高興地說,“我夢見我是一個偵察兵,躲在越南鬼子的陣地裡,大聲喊向我開炮向我開炮。”
我說:“原來你是這樣受傷的。來,祝賀一下。”我把杯子舉起來,和林愛民高高興興地碰著。
有點醉的時候,林愛民說最煩他爸,一輩子都在安排人保護他。他絮絮叨叨地表示,現在他懷疑這事整個都是他爸的騙局。他爸把醫院開的夢遊症證明和銀行存摺放在一起,鎖在保險櫃裡,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懷疑。這個證明有那麼重要麼?他懷疑他爸從他八歲起就一直在騙他。林愛民大喊大叫地說自己現在總算明白了,他爸就是想把他變成一個永遠被控制著的乖孩子,所以設計了一個夢遊的圈套來整他。
那天,另外一張桌子上還有四個人在喝酒,林愛民酒醉大喊的時候,他們一齊瞪過來。我連忙勸林愛民:“別喝多了。”
林愛民拍桌子大喊:“騙子!”
那幾個人再次不懷好意地看過來。他們都穿著襠很大的軍褲,有兩個裸著上半身。我抓住林愛民的手,讓他別喝了。但他還要喝,掙脫我的手去抓酒杯的時候,他